尾音收攏,意味卻不言而明。墨雨樞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所謂豳王派過來的人,竟然是來殺她的。她又想起聽到甘晴的聲音,莫非主使者是甘晴?
凰帝和甘晴這兩個人倒真有意思,與她墨雨樞本毫不相干,此時卻一個要立她為后,一個又費盡心思要殺她。
凰帝久久不語。過了片刻,她說道:現在伺候皇后更衣,朕提前迎娶。
撲通,誰的膝蓋跪在地上:凰帝,萬萬不可!今夜非是吉時,提前迎娶,只怕
凰帝一聲冷哼,驚得那人不敢再說話:吉時?尚書,朕問你,若不是朕派兵去尋皇后,皇后現在豈不是已被活埋在城外!這便是吉時?
尚書也許是被凰帝的氣勢懾到,竟半天說不出話來。凰帝道:叫人過來,為皇后更衣;另外通知賓客,大婚提前。
尚書訥訥地說聲是,凰帝又徑直朝著榻上過來。墨雨樞心里發慌,忍不住往里縮了縮,卻奈何凰帝一把撩起床前重重帳幔,將她扶起來,整個攬在懷里。凰帝身上的脂粉味被北風一吹,帶些凜冽的香氣。
朕早就說過,你永遠別想離開王畿。除非死。凰帝湊到墨雨樞耳邊低語,手中撫摸她發梢的動作極盡溫柔,墨雨樞卻能想象得到凰帝冰冷的眼神。她不安地掙扎著,張開嘴,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可是她拼命地想要說話,她一定要問,哪怕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墨雨樞抓住了凰帝的手,在她的手心寫下兩字:為何?
這兩字中包含太多的意味,為何要娶她為后,為何要這樣對她,為何不讓甘晴的人將她拉到城外一埋了事。她有無數的不解,無奈不能一一問清。
然而凰帝卻沒有解答,只是站起身,從她身邊離開了。墨雨樞徒然伸手一抓,也只抓到手中凜冽的香氣。
作者有話要說:
☆、金簪
雪又下大了些,紅燈籠上也積了雪,被火光一照,顯出喜氣而冰涼的橘黃色來。
王畿皇宮前的大路上,來看熱鬧的百姓擠在道路兩邊,伸長了脖子要看載著皇后的翟車。然而他們的臉上,多少都有些疑惑的神色。
迎親被凰帝臨時提前了一天也便罷,居然沒人知道這皇后是什么來頭,只猜測不是王畿中的官宦之女,也許是個諸侯國中的平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