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月下那一小汪女子嬌弱的影,他不由心生憾意。
可惜,那小娘子找的男人比他高大太多。
饒是去硬搶,他也沒勝算。
圖吉卻并未應他,依舊自顧自向前走著。
“蔣良那處,可有何響動?”他掌心依舊箍于劍柄上,神情卻有些心不在焉。
方才那小娘子,是十分對他的胃口。
駐地留的那些軍姬雖豐腴多姿,但大多已叫他提不起興致。
“稟副將,蔣良雖對外稱蕭玨正在靜養,但暗中仍在派人追查蕭玨下落。
”聞言,圖吉哼笑一聲。
他搭于劍柄的幾指略略敲打片刻,便又道:“方才離去時,你是說不遠處還有戶林屋?”背后那廝恭敬應是。
圖吉便一掃面上陰霾,冷笑一聲。
“既如此,今夜便回營休息吧。
”兩廝有些錯愕,卻聽他又道:“明夜,繼續巡查此處。
”回想起方才月下瞥見的那副容顏,圖吉便胃腹翻涌。
那張臉大抵曾是有幾分姿色的,但如今,卻徒有道猙獰翻卷的長疤占據了其下大半容顏。
雖離得遠,可幾人方才卻也瞧清那傷疤的丑惡。
圖吉抹了下唇。
那般嬌美的娘子,卻被這等惡色占為己有,實乃暴殄天物。
不若交由于他來享用。
折騰這么一遭,繡娘自然已無困意。
早春夜里有些涼,她披了件小褂,便燃起燭,又匆匆趕起了繡。
既無需憂心沈知奕的脩金繡娘手頭本已算是寬裕。
但心神不寧時,繡娘除去做繡,似也尋不得其它凝下心神的好法子。
繡針穿透布料,落下幾縷樸素的線紋。
彎彎延延的,伴著翕動的燭火,好似要交織出一副男子的容顏。
是那副,頗為另人心悸而熟悉的眉眼。
就像小玉一樣。
那位蕭公子,被征為從兵時,或也只是位身不由己的孩子。
繡娘捏著繡針的指尖,驀地泛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