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急如焚的帶弟弟看病,但是忽略了家里也在發燒的喻芯,等到蔣艷紅回家的時候,喻芯腦子已經被燒的有點傻了……
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積壓在喻然心底,如跗骨之蛆一般在他心上留下了黑色的洞,讓他止不住的想埋怨,想問問喻大河自己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
只不過在現在,這些厭惡的情緒隨著時間的沖刷,已經淡的不能再淡了。
現在喻然對喻大河失望透頂,就像一潭死水沒有波瀾,對自己的父親再也沒有半點期盼。
揉紅了自己的眼鏡,喻然慢騰騰的走了出去。
喻大河抽著煙,看見喻然,心里氣血上涌,一抬巴掌就呼了過去。
蔣艷紅抱住喻然躲開,罵道:“你打孩子干什么?他還生著病呢!”
喻大河把煙頭扔掉,通紅著眼嘶啞著出聲:“他生病?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小州要錢的時候就一堆事,你知不知道人家同學都交完學費了?就剩他一個人!你讓小州以后在同學面前怎么抬頭見人?!啊?!”
蔣艷紅都被氣笑了,她沒有喻大河那種只為弟弟的腦子,自然不能理解只是晚交些學費,喻睢州就不能活了?!
“喻大河你說說,我跟你過這么多年,你拿錢貼了多少次你弟弟?!你家窮,出了喻睢州這個大學生我能理解,但是怎么也得有個限度吧?你兒子可在醫院住著呢!你是人嗎你!”
蔣艷紅在孩子的事上,往往是不讓分寸的,也虧她這種性子,喻然家這么多年都沒出過大岔子。
可惜喻睢州并不滿足,非要喻然家毀了不可。
喻然也紅著眼抬頭,虛弱的臉上沒什么血氣,連嘴唇都有些發白。
“爸,你趕緊去給小叔交學費吧,我不住院了,留著錢給小叔上學吧。”
喻然也是第一次裝柔弱,自己被自己雷了一下,胳膊上都冒出了些雞皮疙瘩。
但顯然效果很不錯。
喻然的知情識趣讓喻大河漲紅了一張臉,蔣艷紅則是在心里更怨了喻大河幾分。
醫院里什么時候都不缺圍觀的群眾,聽見喻然這話,心里的天平一下子就偏了。
人們往往偏愛那些弱勢群體,尤其是喻然臉還長得挺好看,他們看著喻大河的眼神,頓時都帶上了點不屑。
自己兒子住著院呢,就來要錢給弟弟了,這種爹也不知道怎么當的!
“估計不是親生兒子……”
“噓!你小聲點,那人那么兇,對兒子都不怎么樣,小心他打你了!”
“就是就是,要不報警吧?”
喻大河被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這人在外面是很要面子的,被人這么指責,老臉頓時就掛不住了。
惡狠狠的推開蔣艷紅,喻大河連錢也沒要回來,平白吃了一肚子氣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