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兆,你的計劃沒有錯,但你的格局小了。你只想著把這件‘收藏品’鎖在保險柜里,卻沒想過,一把名刀的最高價值,是在淬火開刃之后。”
他看著笪其兆那因為他這個全新的比喻,而陷入了呆滯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
他伸出手,輕輕地,將笪其兆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拿開。
你所鄙視的‘流水線’,換個角度看,就是一個最有效率的‘熔爐’。只有讓她,去經歷那些最粗鄙的碰撞,讓她被那些你眼中的蠢貨反復打磨。將來,她才會被淬煉成一件真正令人畏懼的、無堅不摧的‘武器’。”
“那時候的她,才是一件真正完美的、只屬于勝利者的‘藏品’。”
這番話,像一劑劇毒,精準地注入了笪其兆的血管。
他的第一反應是生理性的厭惡和抗拒。一想到他那件完美無瑕的“收藏品”,要被那些他眼中的“蠢貨”所觸碰,他就感到一陣陣的、混雜著惡心與暴怒的痙攣。
但是,梁頤的話語,又像最誘人的魔咒,在他那片混亂的、充滿了控制欲的領域里,種下了一顆黑色的種子。武器……無堅不摧……只屬于勝利者的藏品……
他陷入了天人交戰。
“不行……風險太大了!”他固執地搖頭,這聲嘶吼,是他最后的掙扎,也是在向梁頤尋求最后的“保證”,“那些蠢貨會把她毀了!“梁頤,你幫我。你必須幫我。在里面,你幫我看著她,我不能讓那些骯臟的、不入流的男人,碰她一根手指頭!”
這句話,是笪其兆親手將自己羊圈的鑰匙,交到了另一只,他自以為是“同伴”的、更饑餓的狼的手中。
梁頤的心中,涌起了巨大的、勝利般的狂喜。但他臉上,卻依然是那副沉穩的、為朋友著想的表情。
他嘆了口氣,用一種“我為你讓步”的、無奈的語氣說:
“我不能保證沒人碰她,那等于是在對抗整個集團的規則。但是,我可以保證,在規則之內,我會幫你看著她。”
“如果,有客人想用一些……‘非人’或者‘過分’的手段,我可以出面,幫你‘規避’掉一些最丑陋的場面。讓她承受,她該受的‘罪’,但不至于,被徹底玩壞。這樣,等最后時機成熟,可以‘回收’她的時候,她還是一件,完整的、可以被你繼續打磨的‘藏品’。”
聽完這番話,笪其兆那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了一半。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他那份對“完美藏品”的終極渴望,最終壓倒了對“過程”的潔癖和恐懼。
“……好。”他最終,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個字,“梁頤,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放心。”梁頤微笑著,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他這位“好友”的肩膀。那動作,充滿了虛偽的“安撫”,和真實的“掌控”。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