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第一次來這兒,免不了四處環顧觀察一番。
以至于迎上來的管事在看到她身后的蕭止衡時猛然睜大的眼睛,以及不受控的要彎下膝蓋下跪時,她也沒看到。
蕭止衡只一個淡淡的眼神兒過去,那管事就站直了,像迎其他的貴客似的,將他們引到二樓某個鎖起來的房間。
元夕親眼看到他把鎖開了,不由挑起眉尾,“這是什么意思?這一間平時不對外開,今日特意打開招待我們?”
那管事一笑,“貴客明鑒,其他雅間還未灑掃干凈,昨晚的客人留下的氣味兒猶在,可不敢擾了貴客的雅興。”
還挺會說話。
元夕滿意的點了點頭,先走了進去。
這雅間灑掃得極為干凈,擺放了綠植沒有異味,一個指節厚的地毯腳踩無聲。
在可以觀看樓下戲臺最好的位置上落座,前面的窗子橫向移開,即可看節目。
而且這短短一會兒,已經不是學徒在臺上比劃了,反而是經驗挺豐富的老角。
在那臺上一招一式,功底極好。
其實從這方面就能看得出他們這些人都有功夫,而且功夫都非常不錯,特別是這幾個年歲大的,功力深厚。
蕭止衡見她垂眸盯著臺上入了神,他也不由多看了幾眼,“很喜歡嗎?”
“就是覺著這個時辰他們的身體都舒展開了,行云流水的表演,很意外。”
就在這時,這樓下又有人來了。
元夕探頭看了一眼,就示意丁寧他們把簾子拉上。
幾人行動時順勢往下看,一眼看到了一襲白袍清雋修長的孟長昭,與他并肩而行的還有一個略胖的男人,是胡成邦。
他們怎么會來?
元夕臉色微沉,毫不懷疑孟長昭對于自己上一世最得意的功績必然銘記于心,剿殺瑯音臺時他可謂風光無兩,指揮著禁軍、廂兵,像個經驗豐富的將軍似的。
他現在明知瑯音臺里都是刺客,必然得盯緊了。
不過,這個時間段他怕是沒什么證據,記得那時瑯音臺暴露也是因為皇帝駕崩,錢松跟蕭遇廷遇刺。
“你知道他為什么來這兒?”蕭止衡多看了元夕幾眼,問道。
“差不多。”
順著縫隙,看到孟長昭跟胡成邦上了二樓,但去了走廊另一頭的雅間里。
他對招待的人冷淡相待,但并沒有頤指氣使地說什么不合時宜的話,想來也是不想打草驚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