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她會怎么想?陰差陽錯的換了夫君,夫君不止是個病秧子總吐血,鼻子里還竄血?
怕是再給她多少金銀財寶,都彌補不了。
所以,他寧愿睡在書房里。
不過丁寧今日一言倒是給他提了醒,自己若始終再不踏足和鳴院,她會不會有不滿意?
思及此,他起身離開了書房。
和鳴院里,烤肉香氣四溢。
特意定做的烤爐就擺放在院子里,鹿肉羊肉切得薄薄的浸滿了料汁,擱置在烤網上放到爐子上慢烤。
香氣和著油花讓人口舌生津,連府里的護衛下人都不由自主的被香味兒勾過來了。
不敢進入和鳴院,只能在這外頭晃悠著聞味兒。
蕭止衡一過來,他們立馬鳥獸狀的散開。
他也聞到味兒了,確實挺香的,從不知肉可以散發出這種味道來。
走進院子便瞧見元夕以一個十分大而化之的姿勢坐在椅子上,一手拿著杯子一手拿著銀箸夾肉。
嘴巴塞得鼓鼓的,可蕭止衡偏生的能在她這滿嘴油的模樣里瞧見無盡的撩人。
趕緊移開視線,看向那烤肉的爐子。
“王爺,來吃肉。”元夕笑道。
他慢慢走過來坐下,被動的接過她塞到手里的銀箸、肉、清涼的藥茶。
“你……實際上以前小小的調查過你,你端莊溫柔知書達理……”
“哦,我裝的。”
他話還沒說完呢,元夕就自爆了。
上一世她裝了一輩子,最后一無所有。
重獲新生她不裝了,不優雅不端莊,那又怎樣?
她覺著舒坦就行。
“本王是想說,你以前辛苦了。”
元夕一頓,扭頭看他,眼睛深處劃過一抹浮動。
回想上一世,的確挺辛苦的,始終活在親人制定的苛刻的框架之中,并且從未想過那框架本身就帶著恨毒在其中。
以為是她自己不夠好,性情有問題,所以始終在強行的自控。
蕭止衡是第一個對她說辛苦的人,簡簡單單兩個字其實無足輕重,但她聽了之后不知怎的覺著有些發酸。
說不清是哪兒酸,只能往嘴里塞肉,把酸給吞下去。
蕭止衡給她倒了新的藥茶送到她面前,“夜深了,少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