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這頁。”
“陶清柔,清魂粥一碗,入魂火一式,魂門壓成,火賬未結。”
“她說這賬要真算清了,她就回來掛名。”
“我現在就問你一句——你敢不敢蓋章,把這賬抄一份,送到宗主案上。”
程準盯著那頁看了兩息,咬了咬牙,真從袖口摸出封條蓋了印:“你這堂口,不管多野。”
“只要你這命賬真扛得住——我給你掛賬三月試行。”
“三個月之后,要是你這清魂粥真把人魂煉得開竅——你這賬我替你掛全宗。”
那天晚上,陶清柔沒回來。
但清魂堂外的木臺上,掛了一只飯筐。
筐里是一口青色小鍋,還有一張紙條:
【我粥鍋放這了。】
【賬我不砸了。】
【但下次你要是再敢拿那粥騙人煉魂——我直接掀你堂門。】
方闖把鍋捧回了偏殿,沒敢拆封。
他只坐在爐前,一邊喝著剩下的清魂粥,一邊念叨一句:
“她是真回來了。”
“但她這回來,是來打賬的。”
第二天,清魂堂后殿剛開門,鐘芷那邊就丟來一張新表。
“陶清柔今早自己往堂上名冊添了個簽。”
“火賬一欄寫得明明白白:‘清魂粥一口,命賬對半。’”
“她這意思,是你們倆以后要分攤堂口的命債?”
方闖扒著粥鍋喝了口:“她哪是分擔,她這是開審計了。”
“我要是以后再敢亂下料,她就能名正言順地從爐里把我拽出來。”
鐘芷翻了個冊子:“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賠?”
“她這鍋回來,咱粥房里正好湊夠七口。”
“你要是還想開堂試火,你得先過她那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