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獻的眸子冰冷且倔強,如寒冰一般。
他的背脊挺得筆直。
即使穿著這身屈辱的“戲服”,也未曾彎半分。
宮廷樂師奏起一支古怪、急促的曲調(diào)。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表演者深吸一口氣。
沈妙儀和哥哥朝那邊看,見王獻抬起赤著的腳,朝那架子一寸一寸而去。
女眷看到這里都止不住倒抽一口冷氣,為王獻捏一把冷汗。
這要是跌下來,只怕頃刻之間就能粉身碎骨,然而王獻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爬上了這搖搖欲墜的木架子。
接著,王獻心無旁騖的伸出腳掌,緩慢的踩上了那冰涼如毒蛇一樣的鋼絲。
那鋼絲是如此纖細。
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身姿在本就不十分牢靠的鋼索上搖搖晃晃。
看看就讓人感覺惶恐。
鋼索下,無數(shù)的瓷片閃爍著寒光,如擇人而噬的獠牙一般。
忽的,王獻的身體一個劇烈的踉蹌!
“啊!”
也不知道是誰發(fā)出了一聲恐怖的驚呼。
接著殿內(nèi)響起更雜亂的聲音。
沈妙儀的手下意識的攥住了衣服。
在這一瞬間,因為緊張和憤怒,她的指甲幾乎嵌入了掌心。
王獻憑借著驚人的能耐和平衡,十分危險的穩(wěn)住了身形。
接著,他微微的調(diào)整呼吸,眼神死死盯著前方,并不看腳下,不看那令人眩暈的瓷片,更不看周圍那些冷淡的眼神。
他就這么一步一步從這一邊走到了另一邊。
他在高空中,在死亡的邊緣,艱難地跋涉著。
每一個微小的動作,他都傾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