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此刻的內堂內,蠟燭光輝映之下,老神仙正與一個衣冠濟楚的中年男子相對而坐。
那男子面白無須,眼角眉梢浮現出魚鱗一般的疲憊皺紋。
男子的腰間玉帶雕琢著精美的花紋,一看便非常人。
“藥材都備齊了?”男子聲音盯著老神仙看,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種刻意壓抑的興奮。
“那邊催得緊,過幾日京中瘟疫一旦鬧挺起來,這些可都是救命的寶貝。”
老神仙聞言,捻須點頭,他點點頭,“都按尊駕您的吩咐辦了。只是始料未及的是,陶家村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有兩個不知從哪兒來的人,竟治好了不少人。”
陶家村?
兩個人?
那不就是沈妙儀和哥哥沈卓?
坐在對面的男子聞言,面色微微一沉,“真是一群酒囊飯袋,不是讓你們盯著嗎?怎么還讓這樣的人到了陶家村?”
“是小的們疏忽。”老神仙膽戰心驚的下跪,
內堂的燭火忽明忽暗。
那衣冠濟楚的中年男子居然猛地抬手,用力一個耳光狠狠的甩在那老神仙的臉上。“啪”的一聲脆響。
那聲響在寂靜的屋子里顯得格外刺耳。
可想而知,類似的事時有發生。
屋子外的侍女依舊木木樗樗站著,至于屋子里的幾個人也一動不動。
老神仙被這一耳光頓時打得偏過腦袋。
這一下重于千鈞的耳光,打的老神仙那花白的胡須都顫了顫。
但他卻不敢有半分的反抗。
接著只聽噗通一聲,這老爺子居然就這么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他的額頭輕觸地面。
“尊駕息怒!是小的們辦事不力!是小的人罪該萬死!”
“廢物!”
男子聲音怒不可遏。
“連兩個毛頭小子都對付不了嗎?陶家村的瘟疫若被他們攪了局,你我都得掉腦袋!”
黎晏書伏在屋頂上,手輕輕拉扯了一把沈妙儀。
“走了。”
沈妙儀感覺衣袖微動,回頭看向他。
發覺黎晏書在暗示自己離開,此刻黎晏書的眸光朝院門口掃了一眼。
在這暗夜里,那遠處最后的一輛騾車已順著蜿蜒山路進入了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