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可黎晏書聽著這些介紹,驀的,心中卻掀起一陣莫名的漣漪,他心悸動的厲害,這些草木知識,與他記憶中那個身影逐漸的居然重疊了起來。
那個曾在藥圃內踮著腳采擷草藥的影子,那早已經隨著時光而灰飛煙滅的佳人……
那時,他繳費受傷了,在山里,沈妙儀也是如此這般為他尋找草藥。
并且在月光下,回轉頭對黎晏書笑說:“殿下你看,這味藥能治你的傷,還能解毒,你要記住”。
當年,沈妙儀也曾用這樣篤定又自然的語氣及誒少過不少草本給他認識。
只是黎晏書做夢都想不到一切發生的居然這么快,快到兩人已是天人永隔。
如今再看看對面的沈妙儀,更感覺兩人相似度極高。
倒是沈妙儀,她依舊慢條斯理的講解著百草的性味之類,全然沒留意黎晏書那復雜的眼神。
“你對草藥為何如此熟悉?”黎晏書盯著她看,心中那疑慮愈發濃重。
“尋常大夫,可未必能一眼辨出這些草藥。”
沈妙儀手下的動作微微一頓。
抬眸看他,暮色中,黎晏書的眼神深邃,帶著探究也帶著好奇。
那洞若觀火的眼神,仿佛要將沈妙儀看穿一般。
沈妙儀心跳加速,很快的垂下了眼睫,掩去眸中猝然出現的漣漪。
淡淡道:“我走南闖北行醫多年,總得多記些,免得自己先中了毒,這叫術業有專攻,也沒什么好奇的。”
這話幾乎說得無懈可擊。
黎晏書卻想起她在陶家村辨識瘟疫又快速調配解藥的模樣。
想起她在黑松林里精準找到解毒草藥時那勝券在握的表情與篤定的模樣。
這一切絕非“尋常大夫”所能企及。
黎晏書喉頭微動,幾乎要脫口而出那個名字——沈妙儀。
可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眼前的女子,和沈妙儀眉眼間雖有幾分相似,但性子卻截然不同。
她冷硬且警惕,她的心外矗立著一堵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