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這照顧黎晏書,沈妙儀一夜未眠。
她守在對方身邊,衣不解帶的照顧他。
不停地換水、擦拭、檢查傷口。
此刻的黎晏書退卻了平日里的冷厲和鄰里,暈厥過去的他反而顯得格外的安靜。
甚至……有些那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她并未稍離,只傾盡全力照顧他。
直到天邊那紅彤彤的旭日亮堂起來,黎晏書的體溫才逐漸的降了下來。
天亮后,黎晏書睫毛顫動,緩緩的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沈妙儀那張略帶疲憊的眼,以及那雙憔悴的沾染了風霜的眸子。
黎晏書一骨碌坐了起來。
因為昨日沈妙儀已給他簡單用藥,所以并沒沒有感覺十分難受,他聲音沙啞的追問,“我睡了多久?”
“一夜。”
沈妙儀移開視線,整理革囊以及地上的濕布,“殿下的毒已暫時壓制住了,但還需回去慢慢兒處理。”
黎晏書這才看向臂彎。
那位置依舊不時地傳來一陣讓人戰栗的刺痛。
黎晏書看向沈妙儀。
目光復雜:“昨夜多謝知晚大夫了。”
沈妙儀沒吱聲。
只是將水囊遞給黎晏書。
兩人簡單休整后,小憩片刻,便沿著山路往往回走。
其實,這里環境陌生,昨兒個是黃昏天到來的,附近的一切都渙散成了記憶里漸行漸遠的畫面,兩人只能憑借模糊的記憶或直覺朝某個方向而去。
他們走了約莫半時辰。
前面忽的傳來一片嘈雜的人聲。
人聲鼎沸,沈妙儀好奇的朝那邊看看,只見幾個村民相繼背著竹簍,簍里裝滿了藥材,他們行色匆匆,似乎準備到某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