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給出的答案就是,先天性的營養不良,想要治好,就必須長期吃藥,定期復查。
有這樣一個慢性疾病拖著,楊家也是一直處于貧困和脫貧不穩定人群中搖擺。
楊沂州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腰好不好,吃藥吃太多了,沒停過,分不清了。”
少年只有十七歲,眼神里全是麻木,身體也感覺是重重的疲憊。
說完,他繼續坐回自己的小板凳,繼續編著竹筐。
沈確是個直性子,直接開口問他,“江晚家需要有人幫忙打板栗,200一天,你問問你父母,你家有沒有愿意去的。”
楊沂州手上的動作停下來,突然抬起臉,整個眸子瞪得大大的,“江晚家?江宜樺家嗎?”
沈確點了點,“對,江宜樺家,對了,你和江宜樺差不多大,哎。”
剩下的話他沒說完,兩個差不多大的孩子,一個發高燒智力出了問題,一個先天性腰部有問題。
都是命苦的。
正這樣想著,楊沂州突然把竹筐摔倒在地,聲音暴怒又哽咽,“滾出去,你們兩個都滾出去,江宜樺家的事情,不許在我面前講。”
說完,抱著耳朵,渾身發抖地蹲在地上,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江宜樺,滾開,不要說,求求你們不要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提了,對不起。”
夏漣漪和沈確對視一眼,很明顯,都被楊沂州的動作嚇到了。
但是他們也不清楚兩家之間發生了什么。
夏漣漪有些蒼白地安慰了一下,“好好好,我不說,楊沂州,你冷靜一點。”
為什么楊沂州對江宜樺的事情這么反感,他們一樣的年歲,小時候應該也玩耍過吧?
況且江宜樺后來出了事情,就更不可能欺負他了啊,為什么反應這么大?
沈確上前去想把楊沂州拉起來,畢竟蹲在地上算什么意思,他們也沒欺負他啊。
剛走過去,楊沂州突然抱住沈確的腿,眼神有些迷離,一直說著對不起,不提了,再也不說了,這幾個字眼。
沈確眸光沉了沉,還想說些什么。
門外又傳來聲響,是楊沂州的父母,楊興和田云。
田云剛推開門,看見院子里的景象的馬上走上前去,抱住楊沂州,雙手死死地掐著楊沂州的手,聲音有些低沉,“楊沂州,你干什么,大白天發什么瘋?”
中年婦人臉上掛著的不是擔心,而是散不開的濃霧和陰郁,語氣也是濃厚的不滿和不耐煩。
楊興則是把剩下的背簍放下,掃了掃院子里的景象,默默地抽了一口煙,大聲訓斥著,“好了,別哭了,安靜點。”
隨后對著夏漣漪和沈確點了點頭,“你們來有什么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