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寶韻機關槍似的突突突突輸出一長串話。
丁書硯,寶韻的小姐妹,幼兒園認識,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嚴敬存對妹妹的人際關系了如指掌。“嗯,然后呢?”
“我本來就覺得他配不上硯硯,臭罵了他一頓,把禮盒里的信搶過來撕了,不然硯硯寫給他的情書被所有人看見多尷尬啊,然后硯硯哭了,我覺得她干嘛哭啊,當面罵回去啊,我就”嚴寶韻有些別扭,“我就吼了她一句,‘丁書硯,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她和你生氣了?”
“嗯,我當時就是脾氣急了嘛,我應該帶她離開之后剩我們兩個人再說這話的,我其實知道自己錯了,但是我我不好意思去道歉。”嚴寶韻傲嬌地撅著嘴。
“書硯被拒絕了約等于失戀,場面又這么難堪,她覺得難過沒面子,不一定是對你生氣。”嚴敬存在外面忙于事業上的勾心斗角,真刀真槍,卻不忘留出心里一塊柔軟的角落給家人,所愛的人,聽妹妹的心事。
“那我去哄她,她會原諒我嗎?”
“你們從小到大哪次吵架沒和好?”
“是哦。”嚴寶韻憨笑一下。
嚴敬存聽著那邊人又在靜靜地撥動鐘擺,等著妹妹說話。都說妹妹是哥哥最忠實的狗腿子,打小寶韻就喜歡他的房間,喜歡他房間里的東西,喜歡進他房間玩,他不在家,寶韻想他了也會去他房間。
“哥,我想你了。”
“受什么委屈了?有人欺負你了?”
嚴寶韻聽著哥哥的話差點哭出聲,“哥,那個姓魏的和爸爸說讓我多和曹家人接觸,以后可能會和曹家聯姻,哥,我不喜歡曹軒,爸爸會把我送去聯姻嗎?”
“我去他媽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嚴敬存破口大罵。“曹家是什么東西,他姓魏的又是哪根蔥,我嚴敬存的妹妹,曾家的外孫女輪得到他來安排嗎?”
“哥。”
“你安心上學,放心,你不愿意的事沒人能逼你做,再等兩三年,哥保證在你成年之前就把那兩個zazhong處理掉,踢出嚴氏。”
“嗯”,嚴寶韻笑了,“哥,你剛才罵臟話。”
“不許學。”
嚴寶韻對于哥哥“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行為接受良好,“哥,你什么時候回家啊?”
“過年一定回去。”
嚴寶韻看著日歷倒數,還有不到兩個月。
掛掉電話,嚴敬存表情陰郁地思考著。魏思達向父親推薦曹家無非是他和曹家交好,想借曹家的力,但他竟然想拿寶韻送人情,私生的zazhong果然眼界狹隘,曹家祖宗十八代的墳冒青煙也不夠配寶韻的。
寶韻才15歲,誰也別想逼迫他妹妹,如果父親聽信了魏思達的話,那就別怪他翻臉無情。他不是父親唯一的兒子,但他是寶韻唯一的哥哥。是嚴叢達把一個家弄得四分五裂,逼他分出個親疏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