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頁）

既然現實中有正面示例，那他相信自己也能做到，他做好準備，等待運氣讓他遇見一位同樣真誠的愛人。

大學畢業的前半年，cas笑著說方耀和他求婚了，他想定居在美國，方耀說想回他的故鄉和他辦一場婚禮，瑞士同性關系受法律保障。他同意了。

嚴敬存為朋友感到高興，每個地方都有世俗的眼光，即使受法律保障也不代表一帆風順，從相愛走到結婚十分不易。

然而當他為cas挑選禮物時，蓓蓓告訴他，cas自|殺了。

血液洇shi了半塊地毯，他們把cas送到醫院搶救，萬幸人最終活了下來。

cas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他們打電話聯系方耀，對方拒絕接聽，他們也漸漸知曉了caszisha的原因。

方耀欺騙了cas的感情，幾年之中在外面不間斷地和其他人亂來，和他在一起是為了更方便獲得國籍，臨近結婚，方耀裝不下去了，和家里打電話被cas聽到露了餡。

cas發瘋，質問，被對方漠視。

“我放下尊嚴，問他還要和我去瑞士結婚嗎？我幻想他道歉，我會原諒他。”cas坐在病床上了無生氣地說。“但是他說，他要回國相親，娶老婆，生孩子。我又不會生孩子。”

熊蓓蓓氣得到處找方耀算賬，可方耀已經離開米國，回國了，按照家里的安排開始見相親對象。

cas望著嚴敬存，告訴朋友自己血與淚的教訓。

“當初我為什么不選擇和他們一樣，只追求身體的快樂呢？”

“存，不要幻想愛情，愛神不會憐憫悲哀的同性戀者。”

“我們有罪。”

cas沒等到畢業典禮便回瑞士了，他不知道朋友今后是否還有勇氣踏上這片充滿痛苦回憶的地方。

嚴敬存忘不掉cas從icu醒來時絕望的模樣，心灰意冷的眼神，朋友用三年時間給他演示了同性戀圈子里尋找真愛的下場。

沾滿血跡的地毯像但丁神曲中的層層地獄，以愛入籠，畫地為牢，每一層，每一面，都是同樣死局。

生而為同性戀，他們有罪，有罪的人，諸神不待。

嚴敬存又去問了幾個年長的人，首都gay吧的小王子，加州的著名玩咖，花了很多錢，得到幾句真話。

“你以為我想這樣？與其什么都得不到，被人背后罵死基佬，不如得到一點身體的快樂，裝作很瀟灑。”

“哪里去找靈魂伴侶？”

“有一次我想要一個擁抱，對方說我給他爽了就抱抱我，哈哈哈哈。”

“在床上抱我，在浴缸抱我，在酒吧抱我，就是不能站在陽光下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