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床邊,寄香剛從顏子衿手里將那塊血書拿走,顏子衿一直死死將其捏在手里,也就趁她此時睡著了才有機會拿走。
從寄香手里拿過血書,顏淮讓其他人都退下,自己坐在床沿瞧著上面的內容,采杏一直待在內院,自然知曉自己與顏子衿的事情,但她皆在別處做事,也只是知曉,其中細節并不清楚。
血書的內容雖寫了他與顏子衿的事情,可也就這點是真,其他的全是胡編亂造,大概是有人聽了以后指點她這般寫下,畢竟只要他與顏子衿兄妹亂倫此事是真,其他的可信度便不再會有人深究。
但血書上寫著他們兩人眉來眼去,夜夜相歡,顏子衿更是主動引誘,顏淮一時怒極反笑,怒是怒采杏在內院,不會不知顏子衿是何樣的人,也清楚這些事本是他先為之,卻仍舊將她寫作不知廉恥主動勾引兄長的人;而笑卻是笑若是顏子衿真如她所寫這般主動,顏淮早就去求了秦夫人點頭,何必到現在各種瞞著母親。
將血書點了燭火丟在地上,看著布料被燒成一堆黑灰,顏淮這才看向床上睡著的顏子衿。
如今天氣漸熱,顏子衿卻將自己蜷在軟枕和被子里,只露著一張小臉,即使熱得額角都沁出細汗也仍舊緊緊抓著被角。
替顏子衿擦去汗珠,見她櫻唇微啟,顏淮湊上前去,可就在即將觸及時停下了動作,顏子衿眼角淚跡未干,即使在夢中仍舊微微皺著眉頭。
伏在顏子衿身側,顏淮想若是那天自己忍住心里的沖動,過一段時間,或許等到及笄禮過了再去找她,是不是顏子衿就不會這般一直抗拒?
可想是這么想,但顏淮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并沒有絲毫的后悔,甚至還清晰地記得,自己那夜將顏子衿壓在身下時,竟有一種擠壓許久的欲望終于得逞的快感。
不過事已至此,他只得慢慢來才行,其實所有的事情他只差顏子衿點頭,可這偏就是最難的一處。
不著急、不著急,畢竟還有一段時間,還來得及。顏淮在心里默默道。
或許是將自己埋得太深,顏子衿是被活活熱醒的,身上的衣物已經被汗水透得shi潤,手心黏黏糊糊滿是汗漬,輕哼一聲,睜開眼便看見身側的顏淮。
但顏淮似乎并未睡著,顏子衿剛有動靜他就睜開了雙眼,四目相對,顏子衿頓時心亂地移開目光,此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手里的血書不見了蹤影。
“東西呢!”顏子衿立馬坐起在身邊翻找著,顏淮拉住她的手指著地上道:“已經燒了,你放心,東西沒丟,也沒人會將這件事說出去。”
“哪里……哪里……明明就差點一就……”說著說著又落下淚,顏子衿幾乎不敢細想下去,若是今日沒有及時將那人帶回來會發生什么事。
毫不猶豫地撲到顏淮懷中,似乎這樣自己會好受許多,可顏子衿按奈不住自己的亂想,又越想越后怕,若是顏淮今日沒有回來,她說不定還來不及在那人離開之前解決這件事。
此番即使反叛一事與顏淮并無關系,可他分明才被陛下扣在宮里剛放出來,想著自己撞破皇后秘密時那般驚懼,即使皇后沒有怪罪她,回來后顏子衿還是暗自緩了許久這才定下心神,顏淮此刻卻這般平靜地擁著她,安慰著她不要擔心,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
仿佛經歷這一切不是他,而是另一個同名同姓的人。
自己突然跑去別莊的事情回去后自然被秦夫人問起,顏子衿說前段時間秦夫人讓她為陸望舒安排一處院子,說既然是自家的姑娘,就該有單獨的院子,哪里還能與姐妹擠在一處,自己已經處理得差不多,記得別莊有一匹香紗拿來做簾子最好,就讓人去取來,誰知安排過去的人卻說香紗找不到了。
這匹香紗雖不是什么罕見的,但也是極為名貴的東西,哪里能說丟就丟,顏子衿想著是不是被哪個下人偷了去賣,這才著急忙慌趕去別院。
正巧這時顏淮又說自己聽奔戎棄毫稟告,自己在宮里這幾日家里有下人守不住規矩,想趁此好好整理一番顏家上下,秦夫人見兩人這么說,又聯想到自己這幾日確實處理過好幾件同性質的事,就沒再深究,讓顏淮休息一段再處理也不遲。
顏淮自然不會給他們時間,第二天便帶著人開始整頓,從支出收入賬本再到各院財物清點,上上下下查了個透徹,又借此將秦夫人院中那些看起來會管不住嘴的下人全部置換了一批。
顏淮心中有幾分怒,出手自然是雷霆手段,將那些存了二心的人一一處置了干凈,其他人見顏淮此番毫不留情,更是噤若寒蟬,做事越發小心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