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能借此解決你。”那人自嘲地笑了一聲,隨即又道,“別去靖州,沒必要。”
“你勸了我很多次。”
“有很多人想讓你死,你再去冒頭會令更多人不爽,以你現在的官職,能安安穩穩護住顏家并不是問題。”
“我不能靠父親一輩子。”
“那也沒必要去靖州!”那人的語氣忽然激昂起來,“你要是執意去,會死在那里的。”
“我想求一個讓陛下無論如何也得應允的婚事。”
“什么?”
“我的時間不夠了,這次靖州我必須去。”
顏淮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獄卒,那人注意到他的目光也一齊看去,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突然釋然地笑了一聲:“原來今天就是行刑的日子,我在這里待得久了,都快忘記已經過了多少日夜。”
“陛下知道我與你熟識,允我見你最后一面。”
“謝了。”
“你為什么要參與進去?”
“我想你應該也記得,漢王生前曾屢次上書,痛陳利害,請先皇煬帝出兵收復靖州,”那人站起身來朝顏淮走近,那些獄卒見狀已經將手握在刀上,顏淮擺手制住他們,又聽那人道,“漢王一腔熱血赤膽忠心,此生都想著收復靖雪六州,不該是那樣的結局。”
“……”
“他最后的心血都在靖州,別毀了它。”
聽出來此人話里有話,顏淮心里一直不理解的那個問題頓時豁然開朗,他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可下一秒卻被那人掐住脖頸用力撞倒在地上。
他不過是個文官,平時連弓也拉不開,顏淮完全能立馬將他反制,可此刻顏淮卻一時呆住,任由他掐著自己。
“保住張捷。”那人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你——”
“別丟了靖州,別丟了大齊——”
那人最后幾乎是哭喊著說出這句話來,獄卒沖進來將兩人拉開,顏淮這才伸手捂住脖子,一聲猛咳,竟咳出一口血。
“顏小將軍,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