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什么?”
“將軍為大小姐準備了這么多,為什么忽然又打算娶表小姐了?”
“有嗎?”棄毫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長地問道。
“連老夫人都看出來了,還能有假?”
“嗯……”棄毫故意拉長了音調,兩人無言許久這才率先開口,“將軍有說過嗎?”
“什么?”
“說他要娶表小姐。”
“這倒沒有。”
“那你怎么就信了?”
“將軍今早可就寫了折子讓我送過去,上面白紙黑字——”
“然后你就被小姐碰上了。”棄毫走到奔戎身邊坐下,奔戎在外面坐了許久雙手發寒,順勢搶了他的杯子暖手。
“將軍若真這么打算,一早就讓咱們去呈折子,哪里會故意拖到現在才讓你去跑。”棄毫揣著手猴成一團,想著奔戎要是還要待在外面他就回屋了,“咱們都是同將軍上過戰場的,大膽說一句也是同生共死的交情,他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清楚?”
“不懂。”
“不懂就多讀書。”棄毫拍著奔戎的肩膀,跟他說要是實在閑得沒事做,就去找木檀她們過來,畢竟他們院里那幾個粗使丫頭怎么照顧得了顏子衿。
等到木檀帶著寄香匆匆而來的時候房門尚且緊閉,她們本來按著時間進屋服侍兩位小姐梳洗,卻發現顏子衿不在屋里,眾人院里遍尋不到正欲去院外找,奉玉撞見顏淮院里的小廝,聽他說顏子衿此時在顏淮屋內。
木檀眾人心中不甚理解,又怕陸望舒察覺出什么端倪,掩飾著說顏子衿想著之前答應顏子歡的花環,趁著清晨跑去花園拾撿花藤去了。
陸望舒記著要去給秦夫人請安,等了一段時間不見顏子衿回來,木檀察覺到什么不對,于是讓巧煙快陪著陸望舒離開。兩人離去尚沒多久,奔戎便差人急匆匆地來叫她們。
在院中看了奔戎一眼,奔戎一臉“正如你們所見”的表情,木檀無奈一嘆,讓奔戎快去叫人燒水,寄香則一把拉過奔戎誓要問個清楚。
當聽完今日發生的事情經過,木檀和寄香更為疑惑不解,這段時日眼見著顏淮對陸望舒的態度,再加上院中眾人的議論,尤其是秦夫人親口說著顏淮要向陛下討賜婚他與陸望舒的旨意,連木檀都開始猶豫起來,覺得顏淮是真的打算要娶陸望舒。
奉玉最初還說著要去找顏淮問個清楚,他若是娶了陸望舒,那顏子衿該怎么辦?
正想著房門被人從內打開,顏淮身著寢衣站在門口,他一眼就看到木檀她們,也沒說什么轉身回到屋內。
匆匆走入屋里,只見倚云榻上的棋盤跌在榻幾一側,棋子凌亂地灑成一片,落在榻上的棋子上零星點點地沾著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