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娘,我是誰?”顏淮看著顏子衿已經開始迷離的眼神,輕聲問道。
“兄、兄長……”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顏子衿似乎清醒了一些,掙脫著想要離開,隨即又被顏淮抱得更緊:“叫我哥哥。”
“不要……嗚……”
“衿娘,我是你哥哥。”
“你是、是,你快放開我……”顏子衿僅剩的意識里似乎仍在掙扎,偏又掙脫不開,最后將頭埋在顏淮肩上嗚嗚哭了起來,“不能這樣,放開我……不能這樣……”
“衿娘,你好好瞧著,瞧清楚了,”顏淮扶起顏子衿,見她已經滿臉淚水,心里忽地一揪,可還是皺著眉替她吻去淚珠,“你要記著,與你做這種事的人只能是我。”
“哪里、哪有這樣的事。”
屏風外搖曳的燭火忽而地一晃,一聲嗚咽,跳動的火苗兒便漸漸歇了。
“衿娘,我等你及笄。”
顏子衿此時的頭發因為汗shi緊緊貼在背上,顏淮撫摸著妹妹錦緞般順滑地烏發,心中滿是著自己不倫又難以啟齒的欲望。
這句話顏淮在第一次時就對顏子衿說過,可如今的語氣里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他想起不久前小心握在手中的那雙精致的對釵,只覺得這世間唯有它們才配得上顏子衿。
顏子衿無力地伏在他身上,實在累極,微弱地說了一句話后,便閉上眼徹底睡了過去,可顏淮聽得清楚,她說:“不許告訴母親。”
“你十三歲那年,就有人家向我提了親,我沒同意,只說你還小,盡數推了去。可現在你已經快十五,又是家中長女,若是有人來提親……”顏淮抱著顏子衿,也不管她能不能聽見自顧自地說著。
只要及笄禮一過,縱使顏淮再如何想方設法拒絕他人,母親那邊也會開始替顏子衿相看人家,顏淮再如何,總不能當面駁了母親的話。
“所幸歡兒如今還小,我還有時間周旋。”
將床邊桌上的鏤空銀球朝外面擲去,銀球跌在地上發出“叮叮”的清脆響聲,沒多久,木檀帶著一眾婢女推門而入,她們端著水盆手絹,習以為常地站在床邊。
顏淮隨手拿了身外衣披在顏子衿身上,木檀掀開床簾,似乎對這番光景早已見怪不怪:“讓奴婢來吧。”
“母親這段時間,可有提起過有人向顏家提親的事?”顏淮擺了擺手,抱起顏子衿下床,轉至隔間的屏風,婢女們早已備好了另外擦洗的熱水站在一旁等著。
“老夫人只提過一次。”
木檀命人端了早已涼好的茶水上來,顏淮換了衣裳,坐在桌前身上隨意搭著件外衣,聽得這句話挑了一下眉又道:“是誰家提的親?”
“不過是老夫人閑談時無意間向小姐提起過,她說瞧著喬家公子為人處世都好,又是在您手下做事,隨口問過小姐的意思,不過小姐沒有什么表示,便就作罷了。”
顏淮聽見“喬家”兩字,自然知道秦夫人口中說的是誰,想起白日里顏子衿與喬時松那般相談的樣子,不由得捏緊了手中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