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讓剛剛“饒過一命”的副帥,在最關鍵的時刻,毫不猶豫地選擇落井下石。
這就是,政治。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那……房相和李勣將軍呢?”李承乾又問道。
“房相……稱病在家,已經三日未曾上朝了。”常何答道,“而英國公(李勣)……他只是上奏,說遼東軍務繁忙,對于京中之事,不敢妄言。”
“只有李綱大人,和馬周大人,還在為您,據理力爭。”
“但人微言輕,早已被淹沒在彈劾的浪潮之中了。”
李承乾點了點頭。
房玄齡的“稱病”,是在明哲保身。
李勣的“不妄言”,是在隔岸觀火。
他已經眾叛親離,陷入了真正的死局。
“殿下……”常何看著李承乾那平靜得有些可怕的臉,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那個最關鍵的問題,“稱心……他……他還活著的消息,究竟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老奴敢以性命擔保,當初之事,做得天衣無縫,所有經手之人,都已……”
“不必猜了。”李承乾打斷了他,“能將此事,查得如此清楚,又能將證據直接遞到父皇面前的。除了我那位‘好四弟’,和那些恨我入骨的世家還能有誰?”
“他們,聯手了。”
“孤,還是……小看了他們那顆想要置孤于死地的心啊。”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對常何說道:
“常何。”
“老奴在。”
“你,附耳過來。”
李承乾在他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了幾句。
常何聽著,那張本就慘白的臉變得更加沒有血色!
他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充滿了極致的震驚與恐懼!
“殿下!不……不可啊!您……您這是要……”
“去做吧。”李承乾的聲音不容置疑。
“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