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忱指節輕叩桌案,“他何時到任?”
“大約一個多月。”
顧淮忱沉吟片刻,“路上給他添些‘熱鬧’,務必讓他遲一個月到北城。”
“屬下明白。”
周沅也沐浴完畢,披著素白褻衣回房,卻見顧淮忱端坐屋內,目光灼灼似要穿透她的衣衫,讓她難以自抑地打了一寒顫。
“侯爺?”周沅也穩定心神后,溫聲詢問:“可是有什么煩心事?”
顧淮忱一把將她攬到膝上,他就喜歡她坐在他腿上,然后他抱著她,這姿勢舒服。
周沅也卻怕了這動作,下午才結束的歡愉,不過短短幾小時,她可受不住。
纖指抵住他的胸膛,“午后是妾身僭越了,給侯爺賠不是。今夜……饒過妾身可好?”
說完,她表露出倦色。
男人低笑出聲。
她這樣俏皮的模樣倒像是回到了初見的時候。
他無意間闖入周府禁地,周沅也縱馬厲聲呵斥他,要他立刻走開。
那樣咄咄逼人,哪有半點閨秀模樣?
后來知曉他是吊唁賓客,剩下的日子里對他溫溫和和,少了第一天那樣的厲氣。
他約她在樹林中見面,她倒是敷衍來了幾次,可之后卻再也沒赴約。
后來,他從別處聽聞她來赴約不過是因為心儀之人惹惱了她,她想讓那人吃口悶醋。
再到后來,即使知道她早已心有所屬,卻還是逼周父將她嫁給他。
大婚那日她哭得多么絕望呢,都哭腫了眼。
他算是心軟了吧,突然接到出兵遠征邊疆征戰消息時,甩給她一份三年期的和離書,想著若馬革裹尸便放她自由。
可他安全回了府,又如何再舍得放她同其他男人一起走?
無論這時的她是偽裝還是真情流露,顧淮忱都希望她能繼續保持這樣俏皮自在的狀態。
“放心,今夜不鬧你,放你歇歇。”
“真的?”周沅也沒想到他這么好說話,“方才侯爺放狠話說讓妾身知道后果,當真兇得很。”
“那夫人想讓我如何彌補?”
周沅也歪頭想了想,“若是您愿意,改日陪妾身回周府看看好嗎?妾身有些想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