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雕花窗欞斜斜落在高言珊雪白的后頸上,那道暗紅色印記像根細針扎進她眼底。
“你……”
果盤里的山竹滾落在地,她看著李澤的手掌正護在高言珊腰后,修剪圓潤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黑皮端著湯鍋從廚房探出頭時,只看到喬西言繃緊的背影風似的卷上二樓。
午餐時分,喬西言機械地撥弄著瓷碗里的米粒。
高言珊落座時頸間絲巾松開了些,那道刺目的紅痕隨著吞咽動作若隱若現。
銀筷重重磕在青瓷碗沿,她突然起身:“我房里有些紅花油。”
閣樓木門吱呀合攏,喬西言背靠門板盯著飄動的窗簾。
高言珊垂首絞著裙擺,露出的腳踝還留著可疑的指痕。
“你昨晚是和李澤在一起吧?”她聲音發澀,像吞了把粗鹽。
空氣突然凝滯,只有木制座鐘的滴答聲。
高言珊忽然仰起臉,水杏眼里浮著層奇異的光:“姐姐知道李澤哥右肩有個月牙狀的疤嗎?”
她指尖撫過自己鎖骨:“昨晚燭火晃得厲害,我數了三遍才數清呢。”
喬西言踉蹌半步撞到多寶閣,玉雕貔貅應聲倒地。
高言珊彎腰去撿時,絲質領口滑出更多曖昧痕跡。
“小心碎瓷。”
她將玉雕放回時,尾指在喬西言手背輕輕劃過:“就像姐姐說的,我這樣沒背景的野丫頭,除了多費些心思,還能拿什么換他的目光呢?”
樓下傳來黑皮喊人幫忙收拾碗碟的吆喝,陽光在地板上爬出歪斜的格子。
喬西言看著鏡中自己蒼白的倒影,突然發現精心描畫的唇釉早被咬得斑駁不堪。
“多交幾個紅顏知己犯法嗎?我又沒逼他二選一。”
高言珊揉著膝蓋的淤青,指尖在紗布上打了個蝴蝶結:“有些人就是愛多管閑事。”
喬西言被這番歪理噎住,將跌打損傷藥瓶重重按進對方手心。
玻璃窗透進的月光在兩人之間劃出明暗分界線,她深吸口氣換了策略:“你條件不差,何必走這條見不得光的路?”
“李先生這樣的績優股,抓住了就是長期飯票。”
高言珊把玩著藥瓶笑得坦然,脖頸間若隱若現的紫痕刺得喬西言太陽穴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