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深吸一口氣,上前半步朗聲道:
“陛下,臣有五策:”
“其一,即刻封堵滄州水陸城門,于城外三里設關卡,凡出入者皆需查驗,病患一律截留,此為‘鎖城斷源’。”
“其二,令百姓以雙層棉布縫制面罩,其中可夾雜艾草、蒼術等藥材,出入街巷務必遮口鼻,此為‘蔽息防染’。”
“其三,于滄州東西南北各設隔離坊,輕癥者居東坊,重癥者居西坊,每坊設醫官三人、侍女十人,嚴禁交叉護理,此為‘分坊隔離’。”
“其四,命兵丁以石灰水按十比一比例調和,遍灑城中溝渠、病患居所,凡病患用過的衣物、器皿,皆需投入沸水中蒸煮三時辰,穢物則需挖坑焚燒,此為‘清穢消毒’。”
“其五,令百姓勿要聚集,無事不得出門。為防止傳染蔓延,鄰里間更不能互借器物、共用餐食,此為‘禁聚斷觸’。”
“若能五策并行,定能遏制疫毒肆虐!”
聽到張景說出的這些治疫良策,大殿內先是鴉雀無聲,隨即便轟然議論起來。
滿朝文武頓時瞪大雙眼,驚愕得連下巴都快要掉到了地上——
誰能料到,眼前的年輕人不光會作詩和治病,在疫情管控上竟也謀劃得如此井井有條,考量之周全竟能媲美內閣老臣的籌算。
再想到他們先前的那些冷嘲熱諷,許多官員一時間面露羞紅,垂下了頭。
而銘帝聽了那番話,原本輕叩龍椅的手指忽地頓住,眼里的審視轉為了亮朗,再看向張景時,目光里也多了幾分贊賞。
一旁的莊太白與薛九則是對視一眼,輕輕頷首——他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幾抹欣賞之色。
“好!”
銘帝猛地一拍龍椅扶手,聲如洪鐘般說道:
“六部聽旨,便依張景所奏,速備兵馬物資,與各地共抗疫災!”
此話一出,眾臣紛紛領命。
可就在這時,眾人卻見張景又往前一步,拱手說道:
“陛下,臣還有些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