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秋風卷起落葉,張景感受著秦河搭在肩上的力道,忽然覺得胸口的疼痛輕了些。
但從他身上的傷勢可以看得出來,分明是狼狽至極——他身上的袍子早就被撕成一縷一縷,露出了里邊的襯衣。臉上也是鼻青臉腫,滿是灰塵。
“風流倜儻秦公子。”
在返回太醫院的巷子里,張景一邊與秦河蹣跚走著,一邊嘆了口氣,“我看你是惹事闖禍秦公子還差不多。”
話音剛落,他隨即停下腳步,拉住埋頭走著的秦河,目光灼灼地問道:
“所以那塊腰牌是什么?”
秦河也停了下來,回過頭,臉上依舊是玩世不恭的笑容:“我偷的。”
他似乎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牽扯許多,說完這句話后,就徑直轉身,欲要繼續朝前走去。
但張景接下來的一句話喊住了他:
“是肅正院的吧?”
聞言,秦河身形猛地一頓,緩緩轉過身來,臉上掛著復雜而又僵硬的笑容。
“你知道了?”
他看著張景的眼睛,眸子里同時充斥著冰冷和炙熱兩種情緒,聲音更是微微發抖——
“所以在白河縣,真的是你?”
張景瞇了瞇眼,沉默地注視著眼前之人。
此前他一直以為兩人之間已經無比熟悉了,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是這么的陌生。
“你今天問的那些話,和假裝喝醉惹出事情,不都是為了試探我的么?”
張景冷冷開口:“既然你想知道,直接問我便是,何必費盡心思?”
“甚至,連你一開始說要與我交朋友,帶我去勾欄酒樓,就是在為此事做準備吧?”
“只是,我不知道在白河縣時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聽聞此話,秦河苦笑著搖了搖頭,眼中涼意消散了許多,他從懷中摸出一根細細的銀針,神情復雜地看向了張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