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隱心跳突然快了一拍,她此時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若是當時皇后懷疑余佑安的血是經(jīng)過了瓶子盛裝才令兩人的血相融,她若順手滴了宮女的血進去,豈不是會發(fā)現(xiàn)任何人的水都能相融了。
虧得她們沒有多想,太后也及時阻止了皇后,才讓這個千倉百孔的計劃居然成功了。
“往后,在外還是不要讓宣哥兒離開我們的視線才好,我就怕他們還會找機會再驗。”末了,姜隱嘆了口氣說著。
宣哥兒也大起來了,該啟蒙了,正好有了少帶他出去的借口,這是姜隱頭一回覺得讀書真好。
“好,聽你的。”余佑安說著,側(cè)頭親了親她額頭,濕熱正要慢慢下移之時,被她雙手抵住胸膛推開了。
“對了,我今日在遇到趙盛之前,好像看到了穎嬪。”她皺了皺眉頭,似自說自話地接了下去,“但我也不敢確定,按理穎嬪在宮里是不可能出來的。”
余佑安的笑容一滯,隨即扶著她的雙肩拉著她坐起了身子:“你說你看了穎嬪?”
她遲疑地點了點頭,但又猶豫道:“嗯,我覺得那人十分像穎嬪,不過,我也沒瞧見正臉,只從側(cè)臉看,應(yīng)該是她。”
余佑安沉默片刻后,說道:“那事之后沒過多久,穎嬪便摔了一跤落了胎,從此郁郁寡歡生了病,沒挨過十天就病死了。”
“啊”姜隱沒想到宮里的穎嬪已經(jīng)死了,“你的意思,我今日看到的,正是宮里亡逝的穎嬪?”
余佑安沉默,既沒點頭,也沒反駁,這讓姜隱忍不住浮想連篇起來。
“當時穎嬪出現(xiàn)在樊樓,而趙盛趙煜兩兄弟也要去樊樓,他們兄弟二人當初都有求娶穎嬪之意,趙盛更是與穎嬪暗中往來,這事兒不會就是他做的手腳吧。”
余佑安垮下身子靠在榻圍上,一手搭在上頭,懶懶道:“十有八九是趙盛的手筆。”
“說起這個,趙盛和趙煜兩兄弟到底是個什么情形,喜歡的女子相似,又時常混在一處,有時覺得他們兄弟情深,但有時又覺得他們面合心不合。”
姜隱扭頭看著他問著,而后干脆靠了過去,依偎在他懷里。
余佑安的手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將纖纖玉指捏在指間把玩著:“他們并非一母所出,趙盛又是那樣的性子,你覺得他們當真能兄友弟恭?只是有時目標一致罷了。”
姜隱了然地挑了挑眉,掩唇打了個哈欠:“也是,帝王之家又有幾分真情。”
如此想想,越發(fā)覺得莊二姑娘是個傻子,非得往那個火坑里跳,眼下怕是不知在哪個角落里哭呢。
“對了,你可聽說昨晚莊家發(fā)生的事兒,據(jù)說”
“少夫人,柳先生來了。”
姜隱的話說到一半,芳云的聲音在外頭傳來的,嚇得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下意識地捂住了砰砰直跳的胸口。
余佑安忽地坐起了身子,掰著她的雙肩上下打量:“你哪里不適?方才還不肯同我說。”
她擺擺手,拉下他的雙臂,沖著外頭喊了一聲:“請先生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