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趙盛兩兄弟各乘了馬車離開,姜隱轉頭看向余佑安,四目相對之時,眉眼中都是對即將進宮赴宴的憂心。
“怎么了,站在這兒當門神啊。”蕭自閑正好也從伯府出來,看到站在馬車旁的夫妻二人,慢慢悠悠地走到他們身旁,嬉皮笑臉地說著。
余佑安也不瞞著他,將趙盛邀他們進宮赴宴的事兒說了一遍。
“看來,他們對宣哥兒還是有所疑心。”蕭自閑左右一張望,看到陸續有人從府里出來,拱手道,“我們晚些商量。”隨后退了半步大聲道,“余侯、姜少夫人,告辭。”
姜隱行禮,在余佑安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往侯府回去了。
時間悄逝,直到戌時,何林帶著披了一身夜行衣的蕭自閑進來,肩頭還沾著夜露,此時姜隱才知道,原來蕭自閑在這個街區有一處宅子,正好與侯府背靠背,他們暗中修了條地道,以便兩人往來。
三人商量了半天,因不知屆時宮里頭的那些人到底想使什么計策而無法定下應對之策,便決定明日先去打聽消息,才做應對。
打聽消息之事,便托付給了蕭自閑,他在宮里安插了眼線,容易找到線索。
果然第二日晚上,他便傳來了消息。
“你是說,皇后近來時常召見太醫?”聽著蕭自閑帶回的消息,姜隱皺起了眉頭。
年前那場宮宴,皇后氣色紅潤,瞧著不像是會突然病重的樣子,只怕還是為了對付他們而在想計策,總不至于不管不顧的就毒殺了他們三人吧。
“蕭侍郎可有法子接觸到那位太醫,向他打聽打聽,皇后到底尋他何事?”姜隱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花紋,歪著腦袋問道。
蕭自閑挑眉:“這個,你倒是難倒我了,怕是還需要時間。”
姜隱撇了撇嘴:“不管如何,還請蕭侍郎費心打聽一番。”她起身,絞著帕子道,“從太醫那兒能得到的,無非是毒藥,或是皇后真的病了。”
她慢慢踱著步子,突然駐步,看向桌旁的兩人:“還有就是,太醫定然知道如何驗證父子血緣的法子。”
兩個男子齊刷刷地望著她,劍眉微蹙,蕭自閑此時也坐不住了:“我現在就去查。”
看著急步匆匆離開的男子,姜隱心中卻想,若當真如此,她反而覺得好辦了,她一個現代腦子,想搞一出非親生變親生的事還是易如反掌。
因著時間間隔的實在太短,蕭自閑的眼線實在來不及從太醫那里打探出什么消息,沒辦法,他們只好命宮里的眼線織得再密一些,今日即便暴露一些暗樁,也勢必要護住宣哥兒。
穿著一品誥命服,牽著宣哥兒的手,姜隱看了眼身旁的余佑安,兩人四目相對,無聲地寬慰著彼此。
“姜少夫人,太后想先見見您和侯府嫡長子。”走著走著,在前頭帶路的宦官看到前頭站方的宮婢,轉身說道。
姜隱心中一緊,想著事情終于要來了嗎,他們如此急不可待嗎。
但容不得她多想,只輕應了一聲后,她轉頭同余佑安道:“侯爺,那我帶宣哥兒先去給太后請安,去去便回,你可不要飲太多酒啊。”
余佑安看著她給自己使眼色,心領神會,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