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已許久不曾登門的余佑蕓突然到訪,主動求見姜隱。
姜隱雖不知她的心思,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不得不見。
姜隱坐在偏廳的羅漢榻上,看著這位不速之客一邊笑瞇瞇地同自己打招呼,一邊徑自往主位走來。
“三弟妹,許久不見,我今日過來瞧瞧你。”
姜隱一個眼神,她就被榻旁的芳云伸手攔下,引著她坐到了下首的玫瑰椅中。
余佑蕓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最終還是撇撇嘴,不甘不愿地扶著椅坐了下去。
“大姐姐找我有事?”待翠兒給她上了茶,姜隱才開口問她,
“過幾日是我母親壽辰,想請三弟妹、三弟和四妹妹一道聚聚。”說罷,好像生怕她尋借口拒絕,又道,“我也曉得三弟忙于政事,但弟妹和四妹妹定然是有空的。”
姜隱在見她拿出請柬之時,便猜想她特意來請,大抵是有何目的。
自己這個弟妹不是好相予的,能讓她不計較這些來請,可見他們的目的定然比與自己這樣的人打交道更吸引人,只是不知他們想得到什么。
“我若得空自然會去,但大姐姐也曉得,臨近年邊事兒多,難保宮里什么時候就來人,我也不敢往外頭走。”她說著,端起茶盞拈著茶蓋輕刮著上頭的些許浮沫。
余佑蕓怔了怔,面色難看:“早前因為余家家主之事,父親與弟妹鬧了不快,弟妹不肯賞臉,可是還在惱我父親,若如此,我代父親向弟妹致歉。”
說罷話,余佑蕓起身,身子微欠行了一禮。
姜隱待她行完禮,才忙放下茶杯抬了抬手:“大姐姐這是做什么,我怎會惱大伯父。大伯父將家主之位接了過去,侯爺方能全心于政務,更得圣心,說來,還得感謝大伯父呢。”
說漂亮話誰不會呢,什么家主之位,那都是騙人的,再如何也抵不過手里有錢,只有有錢了,這權才能變成實權,要不然就是一個虛名。
眼瞅著余佑蕓還要說什么,姜隱站起了身:“大姐姐不必多說,我和四妹妹若得空,定然會去,我還要去見客,就不留大姐姐了。”
她說了送客的話,余佑蕓自然不便再留,只放下請柬,又說了兩句,便隨著婆子離開了。
“芳云,以前大伯父家可曾邀咱們家赴過什么宴?”她看著不遠處小桌上的請柬,問道。
芳云點點頭:“有的,雖不是什么大宴,也會派人送了請柬過來,太夫人曾去過一回,后來便不去了,都由侯爺或四姑娘代為出席,左右他們只是想借侯府的名頭罷了。”
姜隱雖也猜想他們的目的是這個,但她總覺得不放心,待余佑安回來,又將此事與他說了。
“我本以為兩家應該不會有什么來往了,沒想到我這位大姐姐居然來了,大伯母壽宴,卻讓她一個出嫁女來送請柬,他們家是派不出人了嗎?”
余佑安合上請柬,將之壓在一旁。
“誰知道呢。”姜隱嘆了口氣,“我只是擔心他們又整什么幺蛾子。”
余佑安點頭:“那屆時我陪你去,四妹妹就留在家中吧。”
她搖頭:“你去,怕是他們不好施展,還是我去得好。”說著,她高深莫測地笑了,“畢竟我名聲不好,你若在有些話不好說,我沒那個顧忌,也沒人敢攔我。”
如此一想,確實如此,余佑安便答應。
“對了,邱成行事果真謹慎,何林查了數日,只查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