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知道的是,姜隱才不關(guān)心余佑安晚上睡何處,最好他不睡自己那里,她就不必盡為妻之職,畢竟出嫁前她看的那些冊子,除了覺得羞人,再無其他。
“還有,以后這府里上下事宜就交由你打理了。”崔太夫人從案幾上取過鑰匙遞來。
姜隱將孩子交回給秦嬤嬤,雙手接過了庫房鑰匙,又見了府里之前管賬冊的李管事,而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將嫁妝點(diǎn)了一遍,放入了私庫,轉(zhuǎn)頭讓芳云去請李管事,想問一問侯府那些鋪?zhàn)忧f子的事。
沒承想,余佑安的寵妾林氏趕在李管事前頭到了。
“妾身給少夫人請安。”林氏手里捧著暖爐緩緩行了一禮,沒待姜隱發(fā)話便站了起來,“昨夜服侍侯爺?shù)饺癯繉?shí)在泛得很,起晚了,少夫人不會怪罪吧?”
姜隱點(diǎn)頭,嘴角噙著一絲笑容,慢條斯理地?fù)嶂璞K,雙眸上下打量著她。
此人,會是余佑安兩任妻子早亡的幕后黑手嗎?長得到是美艷,卻有幾分做寵妾的姿色。
對于林氏的挑釁,姜隱并不在意,但身為余侯夫人,該有的架子還是要有的。
“你既是為了服侍侯爺,我自然不會怪你,日后無事,你也不必來向我請安了。”姜隱瞟了她一眼,看她那種小人得志的感覺,反而讓她心中發(fā)笑。
“不過,我也事先提醒你,安分守己些,少打歪心思,倘若你連伺候侯爺這點(diǎn)小事都辦不好,就別怪我處置你,畢竟妾室是隨時可以發(fā)賣的,”
姜隱的笑容看得林氏心下一驚:“少夫人好大的威風(fēng),不過,侯爺可不喜歡善妒的女人。”
侯府的主母換了兩任,林氏仗著自己是余佑安唯一的妾室,絲毫未將這個年輕姑娘放在眼里。
“放心,發(fā)賣你之前,我定會替侯爺安排好新人,必不讓他煩心這等小事。”姜隱放下手里的茶盞,目光流轉(zhuǎn)間,看到房門口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
“夫人倒是賢能。”
玄色云紋氅衣挾著初冬寒氣卷入暖閣,余佑安腰間的螭龍佩撞在門框上發(fā)出一聲悶響,聽得姜隱心疼了一下。
林氏立刻用帕子掩住半張臉:“侯爺,少夫人說要發(fā)賣了妾身,定是妾身愚笨,伺候不好侯爺,但還請侯爺看在妾身服侍您多年的份上,替妾身向少夫人求求情吧。”
余佑安不語,只是解下大氅遞給了一旁的芳云,大馬金刀地坐在了一旁的榻上,轉(zhuǎn)頭看著姜隱,似在等她解釋。
“正所謂在其位謀其職,侯爺在外領(lǐng)兵持政,我治家理事,若她伺候不好侯爺,何必留在府里浪費(fèi)銀子,我也好早些為侯爺納新人啊。”
她瞟了眼余佑安,轉(zhuǎn)而看向林氏,暗忖這兩人莫不是昨夜商量好了,想著今日來給自己使絆子。
可惜了,他們兩個男男女女情情愛愛之事,她懶得摻和。
見余佑安遲遲未發(fā)話,林氏揣摩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改了口:“是,少夫人說的是,妾身定會好好服侍侯爺,不讓少夫人費(fèi)神。”
余佑安聽了這話不由皺眉。
姜隱確實(shí)是一副與他不愿多有往來的模樣,這樣很合他的心意,只是從林氏口里透露出這層意思,又讓他覺得失了面子。
他又不是什么惹人厭煩的東西,至于讓人覺得他那么燙手嗎?
屋內(nèi)靜寂,外頭回廊傳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