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瞪了弟弟一眼,隨即對蕭玄重重抱拳。
“保證完成任務!”
話音落下,五十人的隊伍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悄無聲-息地融入了王府外的夜色之中。
蕭玄沒有返回書房,他就站在那高臺上,背著手,遙望驛站的方向。
福伯披著一件大氅,悄悄地走上前來。
“殿下,夜深露重……”
“福伯,你說,他們會贏嗎?”
蕭玄忽然開口。
福伯一愣,隨即肯定地回答。
“殿下天命所歸,又有神兵利器,區區草寇,定然不在話下。”
蕭玄卻搖了搖頭。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
“這里,跳得很快。”
“不是害怕,是興奮。”
“福伯,從今晚開始,一切都不同了。”
廢棄的驛站,在夜色中透著一股死寂。
張龍如同一只經驗最豐富的頭狼,沒有選擇平坦的官道,而是帶領隊伍一頭扎進了旁邊崎嶇的密林。
林中沒有路,只有荊棘與枯藤。
士兵們跟隨著張龍的腳步,腳踩在厚厚的落葉上,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們的呼吸被壓抑到最低,每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著。
終于,在繞行了數里之后,驛站的輪廓出現在他們眼前。
他們此刻正處于驛站的后方,這里是一片斷崖,也是守備最松懈的地方。
驛站院墻內,篝火旁,十幾個土匪還在劃拳喝酒,喧嘩聲遠遠傳來。
門口的兩個哨兵,靠著墻根,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
張龍做了一個手勢。
二十名弩手立刻分散開來,依托著林間的樹木,無聲地舉起了手中的【蹶張弩】。
冰冷的弩箭,對準了院內那些毫無防備的目標。
張龍銳利的雙眼鎖定了篝火旁笑得最張狂的一個匪徒。
他舉起手,然后猛然揮下。
沒有喊殺聲,沒有號角。
只有“咻咻咻”的,一連串細微到幾乎聽不見的破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