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云鶴居
顧重淵穿了一身緋色衣衫,站在能看到院內長得歪七扭八桃花樹的窗邊,正揮舞著墨筆在宣紙上簌簌揮灑,在鋪陳開的宣紙上描摹著一道清麗卻倔強的身影。
“呼呼”一陣風過,長長的案桌前多出一張小紙條。
顧重淵將字條展開,上面寫著今天余媽媽在梧桐苑呵斥了沈丹清十三次,又拿柳條打了沈丹清三十七下。
男人手中的筆赫然一頓,宣紙上已然勾勒出的曼妙身姿也在頃刻間被破壞。
想到那個三番五次給他送來玫瑰酥餅的丫頭,竟被人訓斥、被人敲打,他一點點將紙條捏成碎屑。
一下子,寂靜無聲的院子里似有滾滾濃云般的威壓瞬間鋪陳開來。
壓得四周的一切都快要透不過氣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漆黑的夜色里,終于有試探的聲音傳了出來。
“可要屬下解決了那婆子?”
主子最近對侯府的四小姐很上心,這婆子這樣折騰四小姐,簡直是活膩了。
果然。
站著窗邊的男人唇角向上勾起一抹秾艷卻涼薄的弧度。
“就這么解決她,是便宜她了。”
而且……
顧重淵看了一眼毀了畫卷上,那抹依舊透出十足十倔強的身影,幽幽凝了眼瞳。
她不像她外表看上去那樣脆弱。
她怯懦的面容之下其實還有著很深的心思。
所以,她不會平白無故讓自己受委屈,她必然在圖謀些什么。
顧重淵大手一揮,將畫紙揉成一團,扔到旁邊,而后,他另外拿起一張干凈的宣紙,重新描繪起來。
“梧桐苑那邊有什么動靜?”
凜風說出沈丹清的安排。
“御賜的首飾……趕制新衣……”
顧重淵凝眸幽幽摩挲指尖,很快便猜出了她的意圖。
月色下,男人輕輕一笑,“呵,虧她想得出來。”
而后,他低聲吩咐了幾句,藏在暗處的凜風如一陣輕煙,很快便消失不見……
-
第二天。
余媽媽一大早就來到梧桐苑,把還在睡覺的沈丹清吵醒,要“教”她規(guī)矩,還美其名曰“一日之計在于晨”,她這都是為了沈丹清好。
沈丹清不同她爭執(zhí),只臉上露出幾分不滿卻又無能為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