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沒有半點漣漪,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她看到不遠處的地上,孤零零躺著一方櫻桃紅帕子。
“那好像是你丟的帕子。”
沈丹清大步走過去,將帕子撿起來,遞給沈明月,便將她送回了二房。
明月有些心疼她,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于是,往后幾天,沈明月一有空總往梧桐苑跑。
小家伙嘰嘰喳喳,叫過去總是無人問津的院子都變得鮮活起來。
但,好日子沒過幾天,教沈丹清規矩的余媽媽到了。
余媽媽先是板著臉呵斥沈明月,讓她沒事別老來梧桐苑打擾沈丹清學規矩。
“四姑娘是永平侯府的嫡女,我受老太太的囑托一定要教好四姑娘,叫四姑娘到外面不丟永平侯府的臉面。
“所以,六姑娘,在四姑娘將規矩學好之前,你不能隔三岔五就過來搗亂,影響四姑娘學規矩的進度。”
沈明月很氣憤,“我沒有搗亂,我只是想和四姐姐待在一塊。”
沈丹清還沒來得及為沈明月辯解兩句,余媽媽就打著老太太的旗號,讓跟著她一起過來管教沈丹清的婆子把沈明月強行請了出去。
二夫人畏懼大夫人,自然更畏懼老太太,天天圈著沈明月,不敢讓她再往梧桐苑跑。
梧桐苑就又變得悶悶沉沉。
余媽媽卻對這個結果很滿意,這天,她手上拿了柔軟的柳條教沈丹清走路。
“……四姑娘,你得記住了,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走起路來都是如蓮花一般,步步端莊、大方出塵,就像這樣。”
說著,余媽媽特別敷衍又快速地演示了一遍就讓沈丹清照著她教的走走看。
接著,沈丹清才剛端起身子,轉身站定,抬腳要走,細細的柳條就猝不及防打在了她的身上。
“不對,不對!剛才我教你的你都沒看見?手是這樣放的么?你的背也還沒挺直!”
余媽媽嚴厲批評,拿著手中柳枝繼續往沈丹清腿上、背上、手臂上打。
柳條柔軟,這些地方又有層層的衣服包裹住,只會叫人覺得疼,卻又不會留下傷疤。
是格外陰毒又折磨人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