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稍等,我馬上就好。”
林萱扶著清露的手,快步進了房中。
房中還是和她出閣時一樣,想來她這些東西,那些人也不屑于要。
她從墻角翻出了一個箱子,抱起來就走。
其他的都是尋常物件,只這個箱子是她奶娘留下的,其中的一套銀針,是她上輩子最喜歡也是最順手的物件,之后她也放了些藥品進去,以備不時之需。
拿了東西,之后這林家,求她回來她也不想回來。
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她走出房間,就見沈逸辰站在院中。
冬日的陽光打在他身上,渡上一層柔和的色彩,襯得他整個人更加清雋矜貴。
他負手而立,靜靜站在一棵枯樹旁,似在欣賞枯枝,又似在沉思,總歸,是一幅絕美的畫卷。
若不是剛剛看他輕描淡寫間就讓林府血流成河,誰會相信,這樣一個長身玉立、挺拔如松的公子,會是京中可止小兒夜啼的閻王呢?
也難怪雖然他兇名在外,還有不能人道的傳言,但依舊有女子前仆后繼。
“勞大人久等。”
林萱上前微微一福身。
沈逸辰卻突然問起。
“聽說,你丟了小時候的一段記憶。”
林萱點點頭。
“是,那會兒年紀還小,被林夫人送到莊子上,惡奴欺主,食不果腹,還要日日勞作,日子艱難,只記得似乎是生了一場大病,再醒來,就又被接回來了。要不是聽人說,我那段日子做了許多事,還突然得了伯府老夫人的青眼,我只以為是自己昏迷了一場。”
“那會兒,有沒有想過,不再回林府?”
林萱微微詫異,不明白沈逸辰為什么會這么問。
但還是搖搖頭。
“當時沒有,那會兒只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事情,自己惹了林夫人的厭棄,所以日日都想回林府,討林夫人的歡心。”
林萱也走到沈逸辰站著的那株枯樹旁,伸手撫上枯枝嶙峋的肌理。
“幼時奶娘還在,還有人護著疼著,林夫人不喜歡我,我也不愛往她跟前湊,就沒覺出林夫人有多重要,后來奶娘去世了,林夫人對我的厭惡便更加明顯,府中人慣會看眼色,缺衣少食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