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們或坐或站,表情各異,有忐忑、有不安。以方濤目前精神力,任何一個偷偷關注過他的人,他都能發現。可是周圍卻一片空白。
方濤心頭一緊,他最擔心的是,有人找上了他。
他一回頭發現外面停車場上,一個男人急匆匆地走出了醫院,好像在逃避什么。
他趕緊追出去,跟在那個男人身后。男人在醫院不遠處的一個小賣部停下,從商店老板手里接過一盒香煙,急不可耐地抽了起來。
原來是煙癮發作。方濤正為自己的疑神疑鬼汗顏時,路口拐角處,又有一個矮胖的男人偷偷看了他一眼,然后轉身就跑。
方濤快步跟上去,但接著一輛公交車從他身后開過。那個男人招著手,在公交車還沒停穩的時候就跑上了車。
原來不是看他,是看他身后的公車。
方濤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種混沌,周圍人的眼光,似乎都在不經意的時候看向他。
這種感覺十分不妙,就好像逃跑的犯人,覺得所有人都是警察一樣。
方濤試圖從混亂中理出一點頭緒,他還是能感覺得到,有人確實在盯著他。
他又發現了一個可疑的穿大衣的女子。便又跟上去,結果和前兩次一樣,他再次發現那只是自己疑心生暗鬼。
他陷入了一種偏執,一定要把那個偷窺自己的人找出來。
他漫無目的地跟隨那些好像在監視自己的人,在街頭穿梭。
他走得越來越偏僻,逐漸遠離了商業繁華的地帶。
在一條僅可容納一輛車行駛的小徑上,他發現了一處不起眼的地下停車場。出口處圓形的凸面鏡里,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方濤走到了停車場入口的坡道上。他猶豫了,似乎是有人故意把他引到了這里。
前面是陷阱,還是某個等待他的神秘人呢?
方濤躊躇了片刻,決定還是冒險進去探一探。
他慢慢走進停車場,地下室的陰寒和黑暗,仿佛一個無敵黑洞。頭頂上那閃爍不定的日光燈光,根本照不清這一片混沌領域。
“看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吧!”一個聲音伴隨著回聲說道。
方濤被嚇了一跳,他一走進這里,就全身戒備,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不能逃脫他的感知。他四處打量,沒有發現說話人的位置。
“你是誰?”方濤朝黑暗處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