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觀察的結果是,兩人真的相處得不錯,那開玩笑的神情,說悄悄話的語氣,都不像是作假的。
破船還有三斤釘。從頭開始起家一家診所,要忙的事情實在太多。
小到柜臺螺絲的松動,大到購置藥物的品類、什么時候開張、要請什么人來剪彩,這些都需要方濤忙活。
三個人從早忙到晚,腳不沾地地轉悠了一整天,事情才忙到一半。
方濤精力旺盛還不覺得什么,兩個女孩卻腰酸背痛起來。
方濤又殷勤地給這個錘錘肩膀,給那個捏捏腰。
他還在小心試探,她們會不會吃醋。試探的結果是,兩人一看方濤挺好使喚,于是更把他指使得團團轉。
方濤叫苦不迭:比兩虎相爭更慘的是,兩虎合作欺負人。
忙到傍晚,方濤大手一揮:“今天成果不小,咱們就此打住。”
兩個女孩也覺得累了,都坐了下來,聽他下文。
方濤繼續說道:“我給二位訂好了位置,今晚好好犒勞一下兩位功臣。”他說完,還想聽到掌聲。誰知兩人反應冷淡。
唐心怡說道:“我只想睡覺。”李煙也抱怨:“我也好困。”
方濤只好作罷,另出了一個主意:“我親自下廚,給兩位做一頓大餐。”他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有信心的。哪知兩人還是不冷不熱。
唐心怡哼了一聲:“誰要吃你的大餐,一股藥味兒。”李煙附和:“我也覺得是。”
方濤辯解:“你們原來可是很饞我的手藝的。今天這是怎么了?這么不給面子。”
唐心怡和李煙轉過頭對視,臉上忽然出現了笑容,她們一起哈哈大笑起來:“我們當然要去外面吃大餐啦!”
李煙站起來說道:“我去換衣服。”
唐心怡跟著她走上樓:“我也去。”
樓下留下了沒緩過來的方濤。他更加摸不著頭腦了:這兩個人什么時候這么有默契的?
方濤在樓下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他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車也叫好了,位置也訂好了。唯獨不見兩個女孩下樓。
他不耐煩地一遍一遍地看著時間,就在他要跑上去砸門的時候,兩個女孩推開了門走了下來。
唐心怡還特意凹了一個造型,差點把方濤看得眼珠子都掉下來。反而是李煙有點扭捏,不好意思地看著方濤。
唐心怡在她耳邊說了什么,李煙點點頭,也給他凹了一個誘人的造型。方濤又被李煙的動作擊中了心臟。
他已經隱隱猜到兩個女孩能好成這樣的原因了。兩人這是同仇敵愾,要一致對外,折磨他這個三心二意的負心人了。
方濤陪著唐心怡、李煙在申城市區閑逛,兩個女孩精力旺盛。摟著胳膊嘰嘰喳喳地聊個不休,他反而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他只能一個人跟在兩人身后,充當付賬時的錢包,購物后的腳夫。他還得隨時隨地陪著笑臉,小心伺候著。真是要多落寞,有多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