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濤聽她的語氣,便知道一定出事了。他想安慰黃盈,但卻不知怎么開口。他掛斷電話,愁云又回到了頭頂。
李煙已經(jīng)收拾好了衣服,看到他皺著眉頭,問道:“出什么事了?是不是……”
她還在擔(dān)心方濤把人扔下樓的事,而方濤早就不把這回事放在心上了。
他安慰李煙:“沒什么事,要不你在診所呆幾天。”
李煙有事,他又怎么能不理?現(xiàn)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讓李煙一個人先回診所,他打車去陳家莊園接小文。兩人在路邊分手,方濤只身來到陳家莊園。
他停在門口不想進去和陳家人碰面,自從小文母親死在他眼前后,他不光對陳明產(chǎn)生了恨意,順帶對陳家所有人都有了抵觸。
黃盈親自把小文送了出來,小文哭紅了眼睛,跟在黃盈身后。
小文的心情十分復(fù)雜,她對黃盈的恨還沒有完全化解,可又對她產(chǎn)生了又敬又怕的感情。
她理不清頭緒,為什么自己跑來報仇,結(jié)果仇沒報了,現(xiàn)在對黃盈反而有點恨不起來了。
她看到方濤等在門口,立刻就像見到救星一樣,疾跑過去,鉆進了出租車里。
上車后,她看到黃盈在和方濤說話,忍不住隔著玻璃又罵道:“賤人!”
黃盈把手里的一個小包遞給方濤,方濤一入手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那是他藏在柜臺地下的手槍,他回頭看到小文隔著玻璃說著什么,他狠狠地刓了她一眼,心想:這丫頭,不闖禍就罷了,一闖禍就是大簍子。
“不怪她。”黃盈安慰方濤,“她只是在鬧脾氣,我會找機會和她說清楚的。”
方濤關(guān)心的不光是這個,黃盈電話里說有事情和他商量。黃盈悄悄遞給他一張卡片:“我們晚上見面再說。”
她拍拍方濤的手,轉(zhuǎn)身回到了莊園里。
看著黃盈離開的背影,方濤有種不祥的預(yù)感。黃盈從來沒有露出過那樣的神情,有什么事馬上要發(fā)生了。他看看手里的卡片,那是一張酒店的房卡。
黃盈約他在酒店房間見面。如果換做往常,方濤一定會覺得這張房卡是約炮的信號,但現(xiàn)在他知道,黃盈并不是這個意思。
方濤回到車上,吩咐司機去診所。他拿著房卡在手里掂量,思考事情。
小文坐在一邊起初還像個乖孩子一樣,不說話也不亂動,生怕方濤找她算賬。
坐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方濤根本沒有理她的意思,她心思又活泛起來。
在方濤出神的時候,小文一把把他手里的房卡搶了過來。方濤劈手又奪了過來,只是小文已經(jīng)看了個清楚。
她咬著嘴唇,把頭別到一邊,低聲咒罵:“一對狗男女!”
方濤在她后腦上拍一下:“說什么呢?”
他是真有點生氣了,對小文一貫的耐心,現(xiàn)在都有點繃不住了。
“許你們開房,還不許我說了。”小文捂著腦袋,倔強地回嘴。前排的司機疑惑地從后視鏡觀察著方濤和小文。
“小孩子家家的,滿腦子想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方濤辯解,但話說出嘴卻有點底虛了。
他剛才腦子里確實想到的是,和黃盈“開房”的事。
兩人滾過一次床單,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辦成。他每每想起來都覺得有點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