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志鋒正握著軍用望遠鏡觀察地形,見方濤下車立即迎上:“整片山域有七條岔道,東南坡的舊礦洞最可疑。”
“對方可能有熱武器。”方濤抽出戰術腰帶里的短刃,月光在鎢鋼刃口流瀉出一道寒芒,“讓弟兄們分三組包抄,發現目標先放信號彈。”他扯開領口露出暗藏的護身符,朱砂繪制的符文在夜色中若隱若現。
山風掠過枯草發出嗚咽,蔡志鋒望著年輕男人繃緊的下頜線,忽然想起雷庭將軍的叮囑:“那小子是活著的傳奇,他認定的事,閻王都攔不住。”
方濤下頜微抬,眼尾掠過輕蔑的弧度,“規矩都記牢了?”他指尖摩挲著戰術手套的卡扣,金屬搭扣發出細微的咔噠聲。
蔡志鋒利落地卸下彈匣檢查,“弟兄們都是老手,手腳絕對利索。”他身后八道身影正在調試夜視儀,鏡片折射出幽綠光斑。
金屬卡扣第三次叩響時,方濤突然轉身,“這山里有蹊蹺?”
“東南坡有座荒廟,三年前就斷了香火。”蔡志鋒用戰術筆在電子地圖上畫圈,紅外線光點停在半山腰的凹陷處。
夜風掠過松林,方濤的沖鋒衣下擺獵獵作響。他分拆開伯萊塔92f的部件又迅速組裝,“你帶人從西側包抄。”話音未落,戰術靴已碾碎滿地松針。
破敗的觀音殿里,月光從漏風的屋頂傾瀉而下。陸小婉手腕被登山繩磨出血痕,椅腳在青磚地面劃出凌亂印記。兩個黑影堵在供桌前,軍用強光手電的光柱在她身上游移。
“城里的千金小姐就是水靈。”瘦高個扯開戰術背心的魔術貼,喉結隨著吞咽上下滾動。他指節粗大的手掌剛觸到蕾絲衣領,后頸突然傳來鋼制槍管的寒意。
“想讓你家祖墳冒青煙?”威叔的格洛克17頂住對方太陽穴,戰術靴碾碎滿地瓦礫。他左手寒光乍現,蝴蝶刀在指尖翻出銀花,“老爺子壽宴的壓軸菜,你也配伸筷子?”
麻桿踉蹌著撞上殘缺的韋陀像,香灰撲簌簌落了滿肩。供桌上半截紅燭突然爆出燈花,映得威叔眼角的疤痕泛著血光。
麻煩的膝蓋突然發軟,踉蹌后退兩步撞在青磚墻上,“威叔,我知錯了……”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后頸滲出細密冷汗。
“滾去外圍警戒!”威叔的煙嗓里迸出火星,抬腳踹飛了腳邊的碎石。麻桿抱著頭倉皇逃竄時,庵堂房梁上驚起幾只夜梟。
留守的刀疤臉摸著絡腮胡嘀咕:“這破庵堂在鷹嘴崖頂,暗樁布了三層,就算警犬也嗅不到味吧?”
威叔從袈裟暗袋摸出金殼懷表,表蓋內側的老者照片在月光下泛青,“老爺子等這份壽禮等了二十年。等那丫頭成了續弦夫人……”
他突然掐滅話頭,枯樹枝般的手指戳向供桌后的密室。
刀疤臉立刻弓腰堆笑:“還是威叔手段高明,那傻丫頭真當我們是劇組采風……”
庵門外忽明忽暗的篝火堆旁,四五個漢子就著燒雞灌烈酒。威叔的千層底布鞋剛跨過門檻,酒瓶碰撞聲戛然而止。
“當心撐破你們的豬油肚!”威叔的旱煙桿敲在石階上迸出火星,“要是讓人摸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