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逐漸沸騰的聲浪中,一拓茍失輕叩話筒開口:“鄙人乃j國漢方醫(yī)傳人一拓茍失,素來仰慕岐黃之術。
今次有幸與華夏新晉醫(yī)王同臺較量,正可印證貴國千年醫(yī)學是否名副其實。”字正腔圓的漢語里裹著冰碴子般的譏誚,尾音剛落便激起滿場倒彩。
杜回春強壓怒火示意:“請入座。”
“且慢”東洋醫(yī)師抬手制止,“現(xiàn)行賽制過于兒戲,我提議采用新規(guī)則。”說著轉向始終靜立如松的方濤,“你我各選三名病患交由對方診治,三局兩勝,以診療速度與療效定輸贏。”
“妙極”方濤撫掌而笑,“這玩局我接了。”
觀眾席前排的李劍飛猛然攥緊扶手:“這廝分明早有預謀!臨時去哪找三個特殊病例?”身旁的安維信急得直扯衣領:“東洋人果然陰險,專挑別人沒準備的。”
“讓謝主任上!”李劍飛突然扭頭看向后方,“他那些疑難雜癥。”
正啃著降壓藥的謝天干聞言嗆住:“咳咳!我病歷本上可沒絕癥!”眾人目光齊刷刷轉向他腰間懸掛的心臟監(jiān)測儀,空氣突然安靜。
胡金方瞪圓雙眼脫口而出:“確實有變化!嘴角開始抽搐了。”
謝天干頓時感覺天旋地轉,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喉頭涌起陣陣腥甜。
李劍飛摸著下巴提議:“謝主任不妨試試。您不是質疑方先生的醫(yī)術嗎?正好讓這位j國專家診斷,說不定能證明您只是多慮?”
“要是我的病能難倒那個冒牌神醫(yī),這罪也算沒白受。”謝天干扯出苦澀的笑容,聲音都在發(fā)顫。
評委席上,陳泰和與衛(wèi)源交頭接耳面露憂色。他們心知肚明這場比試的規(guī)則對方濤極不公平,奈何當事人已然應戰(zhàn),只能暗自捏把汗。
一拓茍失見對手中計,揚起下巴指向觀眾席:“請那位輪椅上的老先生上臺。”只見候診區(qū)有位枯瘦老人始終靜坐角落,與各城候診隊伍保持著微妙距離,仿佛專為此刻準備。
數(shù)百道目光齊刷刷投去,老人頭顱低垂,骨節(jié)嶙峋的雙手無力交疊在腹部,整個人如同風中殘燭般了無生氣。
當護工推著輪椅經(jīng)過觀眾席時,學生們頓時炸開了鍋:
“這分明是提前安排的,看這病況早該送icu了。”
“拿瀕危病人當考題,擺明欺負人。”
“該不會是他們從j國帶來的托兒吧?”
輪椅停在診療臺前時,方濤只是淡然一看。一拓茍勝假意謙讓:“方先生先選患者?”
“就深市隊首診那位。”方濤頭也不抬隨手一指。
眾人望去皆倒吸冷氣,隊列首位是位面色紅潤的健碩青年,若非他手腕戴著病號環(huán),簡直與常人無異。
李劍飛等人心中警鈴大作:這年輕人縱有疾患也絕非重癥,如此選擇豈非自討苦吃?看見j國專家嘴角轉瞬即逝的冷笑,幾位老教授急得直搓手。
診療正式開始。
方濤破天荒沒有直接施針,而是蹲身探查老者雙腿肌肉狀況。金針在指尖流轉間,他示意家屬:“請協(xié)助褪去外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