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竟要參賽?”顧遠欽眼中閃過驚喜,“有您坐鎮(zhèn),深市代表隊今年定能創(chuàng)造佳績!”
目送車輛遠去后,這位肩扛將星的防衛(wèi)營副司令才收斂笑容恢復威嚴儀態(tài),看得兩名下屬面面相覷,他們從未見過長官對年輕人這般禮遇。
病房內(nèi),顧遠欽難掩興奮地向黃振安透露:“這位神醫(yī)要參加后天的醫(yī)療大賽,接下來幾天都會在省城。”
“太好了!”黃振安當即拍板,“等小鸝清醒后,我定要設宴答謝。屆時還要去現(xiàn)場觀賽,親眼見證方先生的風采。”
此刻的方濤正駕車穿梭在省城主干道,最終停在一座巍峨的云頂國際酒店門前。
辦理入住后,他撥通了雷庭的電話:“五爺已到省城?”
聽筒里傳來激動的聲音。“今晚九點見面詳談。”
簡短交代后,青年望著手中與趙家傳家玉墜如出一轍的佩飾陷入沉思,這正是他提前赴省城的重要目的。
暮色漸沉時手機震動起來,雷庭低沉的嗓音從聽筒傳出:“秋月湖白公橋,戌時碰面。讓湘紅去接應?”
“不必。”方濤指節(jié)無意識叩著窗臺,目光落在遠處車水馬龍的立交橋上,“動靜越小越好。”
這是近半月來他首次斂去嬉笑神色。關(guān)于自己的出身謎團、趙家持有玉佩的緣由,甚至潛在仇敵的身份,一切都還籠罩在迷霧中。與這位省城暗樁頭目會面,稍有不慎就會牽動多方神經(jīng)。
剛掛斷通訊,手機又響起輕快的鋼琴鈴聲。瞥見“唐心怡”三個字在屏幕上跳躍,他眉宇間冰霜消融幾分。
“到省城可還順利?”清泉般的聲線裹著電流傳來,難得透著不加掩飾的關(guān)切。
“在酒店歇腳呢,晚些去探探路。”他倚著飄窗仰頭望天,浮云正被夕陽染成蜜橘色。
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簌簌聲:“趙沈兩家若找麻煩。”
“我保證躲得比兔子還快。”他屈指彈了彈窗邊綠蘿的葉片,惹得藤蔓輕顫,“蘇總?cè)绽砣f機還惦記我這閑人?”
聽筒里靜默兩秒,忽而響起聲幾不可聞的輕笑:“預祝旗開得勝。”
待屏幕暗去,他仍怔怔望著倒影中自己的輪廓。
相識三載,這竟是頭回觸及她盔甲下的柔軟,不是社交場上的得體微笑,而是晨霧般氤氳的真摯。
沖涼時熱水沖刷著緊繃的肩頸,蒸騰水汽中,秋月湖的方位在腦海中逐漸清晰。
套上漿洗過的棉麻襯衫,他挎著帆布包鉆進暮色。
導航顯示公園毗鄰老城廂,七拐八繞穿過梧桐成蔭的街巷,湖心島輪廓終于在視野盡頭浮現(xiàn)。
夕陽為湖面鍍上一層金箔,十七孔石橋如白玉腰帶橫亙碧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