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那家伙哪像是被圍毆,分明在跳著暴力美學的華爾茲。
當最后個黃毛被踹進輪盤玩桌廢墟,整個玩場陷入詭異的寂靜。
方濤撣了撣衣擺并不存在的灰塵,沖主座挑眉:“結賬。”
烏興霸腮幫子抽搐得像觸電。他余光掃過滿地呻吟的小弟和七零八落的家當,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這特么是來討債還是來拆遷的?
烏興霸雙目噴火般死盯著方濤,后槽牙咬得咯咯作響:“倒是我走眼了,小崽子還挺能蹦跶!”
方濤揚起下巴露出欠揍的笑容:“承讓,沒這金剛鉆也不敢攬您這兩億的瓷器活。”
“真當老子是善財童子?”烏興霸突然扯出陰森森的笑紋,金絲煙嘴從嘴角滑落在地。
“麻溜點,轉賬!”方濤腳尖碾碎半截雪茄,語氣輕快得像是催收房租。
烏興霸額角青筋暴起,反手將鑲金煙斗摔得粉碎:“阿坤!你他媽杵著等清明上香呢?給我活剮了這雜碎。”
玩場穹頂水晶燈突然暗了三度,四個鐵塔般的漢子從陰影中走出。為首的花臂男扯開領口,露出胸口猙獰的關公紋身,正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四大鎮場”。
玩客們齊刷刷退到墻根,幾個兔女郎嚇得碰翻了籌碼箱。上個月有個荷官發錯牌,當場就被剁了小拇指,血點子濺到天花板三天沒擦干凈。
“大哥,這幾位可是……”肖云喉結滾動著咽下后半句話,冷汗順著脊椎往下淌。
方濤懶洋洋轉著手里的籌碼:“要不你們四個一起上?我還趕著去銀行兌支票。”
話還沒說完寒光乍現,四柄開山刀裹著腥風劈頭斬下。
方濤鬼魅般切入刀網,擒住右側壯漢手腕順勢反擰,那柄鋼刀竟調轉方向斜掠而過。
“噗嗤!”
半截手臂帶著血雨飛上半空,斷掌還死死攥著刀柄。
方濤旋身錯步,指尖在左側打手腰間輕輕一拂,那人突然雙目赤紅,發狂般揮刀砍向同伴。
“你他媽瘋啦?”雞哥慌忙架刀格擋,火星四濺中虎口震裂。
再抬頭時,那個瘟神已然晃到玩桌另端,正捏著pos機刷卡器沖他們晃悠。
“這身手快得簡直不像是人類能做出的動作!
刀鋒沿著肩膀斜劈而下,整條手臂幾乎被砍成兩截。
猩紅血柱沖天而起,雞哥整張臉瞬間褪去血色,喉嚨里擠出的哀嚎像被掐斷般戛然而止。
行兇者顯然沒料到這結果,赤紅著眼睛轉身要劈第二刀。
方濤卻在這電光火石間露出玩味笑意,雙拳裹著勁風迎面對沖。
‘轟’的悶響在密閉空間炸開,壯漢炮彈般倒飛出去。
兩個剛爬起來的混混還來不及反應,就眼睜睜看著同伴后背撞上自己舉著的刀刃,兩柄西瓜刀不偏不倚捅進腰眼。
雞哥疼得面容扭曲,看到這場景后脊梁骨都竄起一股寒意。
還沒等他緩過神,方濤側身一記鞭腿橫掃而來,肋骨斷裂聲伴著木桌爆裂聲同時炸響,兩百斤的身軀直接鑲進散架的桌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