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稱是陸錦語的親人,向護士報了她的名字。
好巧不巧,當天做手術的有個叫鹿堇羽的,也是做闌尾切除手術,但她的手術比陸錦語復雜得多,不只急性闌尾炎,卵巢也有問題,巨大的巧克力囊腫,并且有惡變的可能,手術時一起切了。
護士以為他是陸錦語的愛人,讓患者注意傷口別感染,好好休息,卵巢切除后不能生育,讓他調整好心態。
顏清軒腦子嗡地一下,猶如五雷轟頂!
沒想到那么美好的姑娘,年紀輕輕,居然被切了卵巢,不能生育了。
陸麒年輕氣盛,心氣兒高,肯定接受不了,他的家人更接受不了。
顏清軒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
整個人頹然沮喪,替陸錦語難過,傷心。
渾渾噩噩,恍然有種世界末日的感覺。
手機忽然響了。
突然而至的鈴聲驚得他打了個激靈。
從兜中摸出手機,顏清軒木然地接聽。
手機里傳來顏青妤的聲音,“哥,你在醫院嗎?”
顏清軒機械地回:“在。”
“錦語手術做完了?”
顏清軒聲音沉悶,“嗯。”
“你怎么了?聽聲音不太對。”
顏清軒沒回,他感覺再說下去,他要哭出來了。
他掛斷電話,走到窗前,茫然地望向外面來來往往的人,來的多是身患各種疾病的,神色匆匆,面色蒼然。
他想,為什么割卵巢的不是他?
忘了,他是男人,沒有卵巢可割。
眼淚悄然溢出,他沒擦,視線模糊地望著樓下的蕓蕓眾生,頭一次體會到眾生皆苦。
他苦,陸錦語更苦。
好心疼她。
好心疼。
疼得他的心都跟著一絞一絞的。
觀察期過后,陸錦語被推進病房。
陸麒對墨鶴和陸恩琦說:“叔叔阿姨,你們忙了半天了,去休息吧。我來照顧錦語,我去年做過闌尾炎手術,有經驗。”
墨鶴不放心,不肯離開,總感覺他毛頭小子一個,做事毛手毛腳。
陸麒猜出他的心思,微微一笑,“叔叔,我媽五十歲才生我,我雖然是她最小的兒子,卻不嬌生慣養。因為我媽總覺得她年紀比我大太多,太溺愛我,會害了我,從小就讓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我很會照顧我媽,照顧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