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走到窗前,用遙控器升起窗簾,隔著玻璃俯瞰大地。
這是頂樓,樓下的車流像火柴盒一樣大小,人亦是渺小的。
他單手插兜,微抬下頷,隔窗望向藍天白云,道:“煦哥,您在天有靈應該能看到,我盡力了,甜言蜜語、情話、鮮花、禮物、浪漫、金錢、關愛、溫柔、陪伴,能給的,我全都給了,可是白姑娘仍要躲著我,她斷聯失蹤了。如果我逼她太緊,可能會起反作用。”
藍天白云自然不能給他答案。
可是他心中卻隱隱生出些愧疚來。
糊弄活人可以,糊弄一個鬼,還是個烈士的英靈。
這不是欺負鬼嗎?
如果那些緝毒警,那些深入敵人內部的臥底也這么糊弄人,說是去當臥底,實則叛變,串通毒梟販賣毒品,禍害老百姓。
世道便亂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難怪國煦離開時,并不讓他賭咒發誓。
因為他知道,他是有良心的人。
若他做不到,他的良心會第一個跳出來譴責他。
顧楚帆又撥通了白忱書的手機號,問:“忱書哥,雪兒去哪了?”
白忱書和白寒竹一樣的說辭,都說白忱雪出去散心了,具體地址未知。
顧楚帆道:“我會派人去找她,哪怕找遍全國各地,都要找到她。”
這出乎白忱書的意料。
只道大富人家出情種,沒想到也出義種。
這樣風流瀟灑的公子哥兒,因為一個“義”字,居然如此執著。
連白忱書都差點被感動了。
白忱書道:“楚帆公子,你真的不必放在心上。我妹妹那身體,不適合嫁人,我們一直養在家中,就沒打算讓她結婚嫁人。”
顧楚帆剛要開口,門上傳來篤篤聲。
以為是助理或者管理層進來匯報工作,顧楚帆把手機拿到一邊,道:“請進。”
進來的是卻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
姑娘生得白嫩水靈,青春洋溢,活力四射。
正是他的同校小學妹施詩。
施詩手中捧著一束鮮花,步伐輕盈走進來,將手中鮮花往顧楚帆面前一推,笑靨如花說:“學長,從今天開始,我要鼓起勇氣追求你,請賞臉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