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青妤忽地從他懷里爬起來,“顧近舟,咱們去領證吧,然后結婚,我給你生個孩子。有了孩子,國煦就不會來了。國煦不是壞人,他只是被一種念頭沖昏了頭腦。等咱們有了孩子,他不忍心,說不定就走了。”
顧近舟心念一動,很快否決。
國煦執念很重。
他無法控制他,更無法控制自己。
貿然和顏青妤領證生子,會毀了她一輩子。
他垂首,重新把她擁入懷中,下頷輕輕磨蹭著她的頭發,道:“不妥,等我好好考慮考慮。”
月光如水,灑在兩人身上,仿佛給他們倆籠罩了一層薄白的輕紗。
一陣秋風吹過,殘敗的紫花紛紛揚揚落下,有花瓣飄到顏青妤的頭發上。
顧近舟幫她取下,又低頭親了親她的頭,接著親她的耳垂和脖頸。
卻沒親她的嘴。
一親她的嘴,他會剎不住車。
他給不了她保證,自然不能動她。
夜很深了,兩個人仍抱在一起,一動不動,生怕一動,顧近舟會離開,國煦會回來。
最后顏青妤趴在顧近舟懷中睡著了。
顧近舟靜靜凝視著她的臉。
月光下,她的臉影影綽綽有點失真,像水墨畫一樣美,長長的睫毛像一雙蝴蝶。
她明明那么美,那么弱,卻像收斂著一股強大的力量。
顧近舟抬手輕撫她的臉頰。
她內心的確很強大,尋常人遇到這種事,早就被擊垮,可是她沒有,她很快滿血復活,清雅文氣卻又潑辣。
夜露深重,氣溫漸漸降下來,有點冷了。
顧近舟抱著她,輕輕起身,朝房子走去。
去了東廂房,推開門,他把她放到中式雕花檀木床上。
幫她脫掉鞋子,接著拉起被子給她蓋好。
他轉身走出去,沒走幾步,身后傳來顏青妤含糊的夢囈聲,“顧近舟,不要走,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