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虧欠她太多太多,幾世都還不完。
白忱雪扭頭看他,“阿煦,你在想什么?”
顧近舟微微出神。
聲音并不是凌雪的音色,但是那聲“阿煦”,讓他有種久違的熟悉感。
他回道:“沒什么。你以前來爬過這座山?”
白忱雪淡淡一笑,神色卻有些悵惘,“我說第一次來,你信嗎?雖然是第一次來,但是總覺得很熟悉,好像是夢里來爬過,或者前世來過。”
后半句,她是開玩笑說的。
顧近舟卻聽得心頭一動。
他不由得加快腳步往前走,擋在白忱雪前面。
這樣如果她不小心摔下來,他能第一時間接住她。
白忱雪望著他挺拔的肩背,問:“阿煦,你是京都本地人嗎?”
顧近舟心中揣著心事,回:“算是吧。”
白忱雪笑,“懂了,老家不是京都的?”
“差不多。”
白忱雪好像身體很差,下山并不累,可她仍氣喘吁吁,額頭冒虛汗。
可能是暖黃色的夕陽有濾鏡作用,離了夕陽的光芒,她雪白的面孔變得蒼白。
顧近舟盯著她蒼白的面色,問:“白姑娘,你身體不太好?”
白忱雪用手帕擦著額頭的汗說:“對,打小身體就不好,總愛生病。”
“沒看醫(yī)生嗎?”
“看過,醫(yī)生說先天氣血不足,不建議做劇烈運動,補也沒用,虛不受補。”
顧近舟沉默不語。
白忱雪是打出租車來的,出租車停在山腳下,正在等她。
白忱雪從包中掏出手機,說:“阿煦,加個微信吧?你今天救了我一命,等你有空了,請你吃飯,太感謝你了。”
如果是顧近舟本人,會非常反感這種事。
會覺得這女人很有心機,加他好友,是為了追他。
可眼下的顧近舟不是本人。
他從褲兜中掏出手機,和白忱雪加了好友,并互相留了手機號碼。
白忱雪朝出租車走去。
顧近舟望著她削瘦的身影,覺得背影也有種隔了經(jīng)年的熟悉感。
眼瞅著她就要拉開出租車車門,他突然出聲喊道:“等等!”
白忱雪回眸,沖他嫣然一笑,“怎么了?阿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