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一歲多的時候有段時間特別黏他,二十四小時不離他左右,吃住都要在一起,后來國煦的深仇大恨報了后,就不怎么理他了。
如今突然目光深重望著自己,顧謹堯心中感知不妙。
他轉身走到他面前,問:“舟舟,怎么了?”
顧近舟道:“云城,國煦。”
姜到底是老的辣,在聽到云城二字時,顧謹堯就已經控制表情和眼神。
他笑道:“哪里聽來的名字?是你認識的人嗎?”
顧近舟回:“青回。”
顧謹堯眼神一凜,暗道這個青回當真是自私到了極點。
所有人對此守口如瓶,瞞得十分辛苦,他卻故意告訴近舟。
他抬手搭到顧近舟的肩上說:“不用管他。他是那種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你若信了他的話,就中了他的圈套。”
理是這么個理,可是秘密刺一樣撓著顧近舟的心。
當晚顧近舟住在顧謹堯家。
半夜睡沉之際,他感覺到有道身影走進來,幫他往上拉了拉被子蓋好,卻沒走,立在原地,目光疼愛望著他。
一種蒙塵的熟悉感襲來。
顧近舟睜開眼睛喊道:“外公。”
顧謹堯微微一笑,“沒睡著?”
“醒了。”顧近舟坐起來。
顧謹堯伸手輕握他的手臂,哪怕他已經二十出頭,在他眼中仍是個需要他疼愛的寶寶。
可他前世記憶忘卻后,再也沒來他家里住過。
這是時隔二十年,頭一次。
顧近舟道:“只能查出國煦是位緝毒英雄,他的名字被曝出來了,說明他全家已經沒有活口。我和楚帆長得像你們,排除是國煦的家人。”
顧謹堯伸手把他按進自己懷里,“別想了,簡單快樂地活著,不好嗎?”
放在從前,顧近舟頂討厭被人擁抱。
無論這人是自己的外公還是爺爺。
今天卻沒把顧謹堯推開。
他覺得他的懷抱有一種隔了經年的熟悉感。
顧謹堯松開他,“睡吧。”
顧近舟微微頷首,躺下。
顧謹堯重新幫他蓋好被子,起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