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一如既往地溫和謙遜,言語間皆是對蘇驚語的疼惜。
沈恪望著他斯文謙和的臉,怎么都不覺得他像有問題的樣子。
他是他從地震中救回來的,當時小小的他有很重的地震應(yīng)激障礙,自閉、抑郁,他工作再忙夜里都會陪著他睡覺,安撫他照顧他,給他找最好的醫(yī)生幫他治療心理疾病,送他去最好的學校讀書,畢業(yè)后來他的公司做事,職位也給得高高的。
他是孤兒,不像顧凜,背后有人唆使他。
沈恪又去了顧北弦的房間,對他說:“爸,阿崢懷疑阿哲有問題,您怎么看?”
顧北弦道:“阿哲有沒有問題,不好說,但是阿崢絕對不會有問題。阿崢本來就擁有巨額遺產(chǎn),人也是淡然不爭的性子,不會因為一個公司,一筆巨額財富,出賣傷害小驚語,其他人我就不敢保證了。”
沈恪明白。
回國后是得放出話,說天予一年后會回來接手公司,探探沈哲的反應(yīng)。
如果沈哲真有雜心,那么公司日后就只能交給元崢管理了。
元崢在顧氏集團工作幾個年頭了,經(jīng)營能力人人皆知,若收為夫婿,無疑是公司接班的最佳人選。
可是沈哲,他總覺得沈哲不是壞孩子。
此時的元崢正在給蘇驚語擦洗沒受傷的皮膚。
蘇驚語一雙秋水眼水汪汪地望著他,俏生生一笑,說:“我的阿崢對我真好。”
元崢也笑,“傻,傷口疼就少說幾句。你不夸我,我也會好好照顧你。”
蘇驚語道:“我哥說你缺乏安全感,讓我多給你安全感。”
元崢俯身把臉湊到她的唇前。
蘇驚語很用力地親了一口,說:“阿崢的臉又帥又香,好好親。”
元崢唇角的笑壓不住,這張小甜嘴,從小就哄著他,把他哄到了二十多歲。
幫蘇驚語擦完手、臉和脖頸,又幫她涂了沈天予給的特效藥。
蘇驚語把身子往里騰了騰位置,說:“你躺我身邊吧,咱們說說話。”
元崢卻沒動。
蘇驚語瞥他一眼,“害怕?”
元崢道:“你是姑娘家,結(jié)婚后再同床共枕吧。”
蘇驚語給他一個大白眼,“小時候我成天往你床上跑,你不說,如今成了我男朋友,你倒是避起嫌來了?”
元崢道:“那時候大家都小。”
蘇驚語聲音一硬,“躺下!”
元崢不敢再矜持,脫了鞋子,乖乖在她身邊躺下,面朝上,手臂垂直放在腿邊,不敢亂動。
蘇驚語忍著疼,側(cè)過頭望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英俊側(cè)臉,撲哧笑出聲,“小叔,你好裝。”
元崢道:“有嗎?”
心中對“小叔”二字已經(jīng)不再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