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元老已過百歲之年,等他一死,恐怕到時會有變。
想到這里,沈恪撥通蘇驚語的手機,說:“驚語,你還在島城嗎?”
蘇驚語的聲音不似平時那么歡快,只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說。
沈恪斟酌著字句說:“雖然時代不同了,但是在爸爸眼中你一直是個小孩子,單純,不設防。不管怎么說,都要保護好自己。婚姻大事,一定要慎重。”
父親言談一向條理清楚,今天的話說卻說得沒頭沒腦。
蘇驚語很快猜到父親是提醒他,防著元崢。
她這會兒正躲在洗手間里,半天沒出門。
從前一直把元崢當成最親的親人,可是今天他親了她。
雖然小時候,她也經常親他,但那是小時候,少不更事。
蘇驚語失聲說:“爸,我現在心里很亂。”
“不喜歡元崢?”
“也不是不喜歡,就是……”蘇驚語不知該怎么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
從小吟詩作畫,飽讀詩書,可是學的那些文人詞句,沒有一句能表達出她現在的心情。
不知為何,腦中又浮現出元慎之那張血氣方剛的臉。
如果是那小子偷親她,她早就一巴掌打上去了。
可是元崢親她,她沒法打他。
他對她太好了。
敷衍了父親幾句,蘇驚語掛斷電話,走到洗漱臺前,用冷水洗了把臉。
本來燒得火熱的臉這會兒紅暈退卻,變成了粉。
白里透粉的一張臉映在銀晃晃的鏡子里,后面有明亮的金色頂光打著,被光照得有種灼灼其華的味道。
她想,都怪這張臉,天生招桃花。
桃花多,煩惱也多。
手機突然叮的一聲。
以為是元崢叫自己出去,蘇驚語用毛巾擦干凈手,摸起手機,見是元慎之發來的。
她點開信息。
元慎之道:小驚語,我剛才睡著了,做了個噩夢,夢見你要嫁給我小叔,我嚇醒了。小驚語,你以后會嫁給我小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