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書湉仿佛察覺到他回來了,她回眸朝他望去,柔美的臉上溢出一絲恬靜的笑。
她一身白色晚禮服優雅而婀娜地坐在元老身邊,安然寂寥如一株迎風娉婷的白色幽蘭。
今天來的女客,個個容貌不俗,可是在祁連眼中,唯有元書湉最為動人。
心念一動,他不由得加快腳步。
走到元書湉的座椅前,他突然俯身,將她抱起來說:“時間倉促,婚禮辦得太潦草,回頭咱們補辦一個隆重的婚禮。”
這桌坐的是元老、元伯君夫婦、元赫和林拓,要么是自己的父兄,要么是自己的兒子和侄子,元書湉覺得有些羞赧。
她低聲說:“快把我放下來,大家都看著呢。這個婚禮就很好,我很滿意,不用補辦。”
祁連道:“要補的。我現在就跟姝姨說,訂婚紗,戒指也要重新買。對了,還有婚房,你喜歡哪片地方?”
突然而來的轉變,打亂了他的計劃。
一時之間有許多事要做。
連帶著多年沉寂如死水的性格也變得活躍起來。
元書湉聲音壓得更低,無奈而寵溺的語氣說:“好,好,都答應你,能先把我放下來嗎?”
祁連不放。
他抱著她朝秦姝那桌走去。
元伯君本就冷肅的臉這會兒沉得像烏云壓頂似的,服了這對老妻少夫,一點兒都不穩重。
賓客滿堂,眾目睽睽之下,當眾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元伯君低聲對主位上的元老道:“爸,回去您說說書湉和那小子,這像什么話?”
元老舉著筷子夾著菜,慢條斯理地說:“我虧欠書湉半生,教訓的話說不出口。至于那小子,一張嘴比他爺爺的機關槍還厲害,一開口就往我心口上扎,我說不過他。要說你說去,別拉我下水。”
元伯君噎住。
他也說不過祁連。
他要面子,那小子不要,什么難聽說什么。
元伯君頓了頓,又看向林拓,提醒他:“阿拓,你私下讓你媽注意點。她今年是四十九歲,又不是十九歲,親家都在,摟摟抱抱的,惹人笑話。”
林拓放下酒杯沖他笑了笑,“大舅,我媽和她老公今天辦婚禮,大喜的日子,別說抱一下了,就是兩人當眾親嘴,也無傷大雅。他倆都結婚了,您就放下成見,接受吧。”
元伯君覺得元書湉生的這倆孩子,都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