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掃一眼桌上的口供紙,見他只寫受賄,不交待更重要的事。
勾結國外勢力,結黨營私,他是不打算提了。
祁連側耳道:“你說什么?大點聲,我聽不到。”
梅垠臣知他故意羞辱自己,可是臉上奇癢,人在他手底下,不得不屈服。
他提高嗓門說:“好孩子,我還要寫供書,死了就沒法寫了。”
他說話的功夫,祁連抬起手指朝他口中一彈。
有細小的飛蟲入喉。
等梅垠臣察覺要吐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是蘇婳多年前培養的奇蟲蠱,平時輕易不出山,這次借給祁連用用。
那蟲一入梅垠臣的喉,便順著食道往下滑,所到之處,皆是一陣陣腐蝕般的疼痛,仿佛硫酸潑灑到皮肉上,分分鐘灼燒皮肉,又疼又酸又麻!
那蟲刁鉆得很,竟能刺破食道,鉆進他的皮肉和五臟六腑。
吸飽了血后,它把他的五臟六腑當成后花園,在里面撒歡。
那疼痛,簡直無法用言語描述。
梅垠臣疼得老眼昏花,老淚橫流。
他支撐不住,倒在地上,想抱腹,奈何手腕無力。
他難受得在地上直打滾,口中叫苦連天。
顧不得平日的偽裝,他啞著嗓子沖祁連連聲喊:“臭小子,給我個痛快吧!一刀殺了我!有種殺了我!”
祁連面含冷笑,高高在上地睥睨著他。
若不是他從中作梗,他何至于淪落至此?
他本該活在向陽處,卻因為他,只能匍匐在陰暗間,相愛的人不能久伴,想過的人生不能擁有。
反正日后都是死罪一條,臨死前也不怕再多這一項罪名!
元家人不能做的,他替他們做!
正當梅垠臣伏在地上打滾,難受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之際,門忽然被人推開。
祁連迅速回眸。
看清來人的面孔,他微微瞇起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