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對元峻說:“阿峻,你傷還沒好利索,快去找個酒店休息吧。”
她指指站得遠遠的上官岱,“讓這老男人留下陪我就好了,我爸是被他累死的。”
上官岱頭皮一炸一炸的。
早知如此,他剛才應該趁著周占來,溜之大吉的。
他招誰惹誰了?
找個風水先生,遷個祖墳,花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錢,還要和自己父親合葬,諸多要求他都答應了,又被賴著沒完沒了。
元峻沖周占點一下頭,道:“照顧好沈姨,我明天一早過來,安排剩下的事。”
周占意會,“放心。”
元峻朝車子走去。
上官岱也想走。
他陪著笑對沈鳶說:“沈姑娘,既然你男朋友來了,我就不在這里當燈泡了。你倆好好聊,爭取再續前緣。”
沈鳶厲聲道:“你敢走!”
上官岱煩躁地閉上眼睛。
真真是花錢買罪受。
沈鳶指著棺材說:“你坐那兒,今晚哪兒都不許去,陪我爸最后一晚。”
上官岱只好走到棺材前。
他的手下人急忙脫了衣服,鋪到棺材前,讓上官岱坐著。
周占從保鏢手中接過外套,鋪到一旁,對沈鳶說:“老鷹,地上涼,你也坐衣服上。”
沈鳶沒看他。
這個歲數,已經不相信風花雪月,也不再相信任何感情。
她覺得周占來找她,八成是被元峻喊來的,而周占是礙于元家的勢力不敢不來,并不是什么舊情難忘。
他那么現實的人,怎么會惦念那點兒舊情?
她掏出手機,在上官岱看不到的方向,給元峻發信息:阿峻,我爸去世的事,先不要告訴我哥、阿陸和悅寧,他們父子仨性格剛硬,你知道的。等我爸下葬后,再提也不遲。
元峻回:秦爺爺是自殺?
沈鳶:是被上官岱累死的。
元峻確認了,秦漠耕的確是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