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風(fēng)朝顧謹堯伸出手,“爸,我來抱舟舟吧,您抱了一路,手臂肯定酸了。”
舟舟細嫩的小手摟著顧謹堯的脖頸不肯松。
顧謹堯低眸看舟舟一眼,笑,“不累。”
他喜歡被他依賴的樣子。
這孩子比顧纖云和顧驍小時候更依賴他。
看到舟舟連親生父親都不找了,顧北弦心里總算平衡了一點,不是他和逸風(fēng)不夠好,是舟舟現(xiàn)在不只是舟舟,還是國煦,思維難免和以往不同。
一行人下飛機,上車。
按照舟舟說的地址,去了他生前的家。
二十多年前還算新的小區(qū),如今已經(jīng)殘舊。
舟舟上一世住的房子,因為一夜之間,死了太多人,已成兇宅。
整棟樓的人能搬的都搬走了,房子要么賣掉,要么租出去。
樓道墻上貼著牛皮癬一樣的小廣告,樓梯上落著薄薄的一層灰塵。
舟舟能清楚地記住上一世所住的樓和門牌號。
門已經(jīng)陳舊。
開門的鑰匙自然也沒有了。
顧謹堯單手抱著舟舟,從口袋中掏出一條柔軟的錫條,塞進鎖孔,左擰右擰。
兩三秒鐘后,老舊的門鎖傳來咔嗒一聲響,鎖開了。
舟舟小嘴湊到顧謹堯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說:“外公,棒!”
顧謹堯一瞬間覺得這就是他人生最大的意義。
他溫聲問他:“想學(xué)嗎?等你長大一點,我教你。”
舟舟道:“我會。”
顧謹堯覺得這個國煦,生前肯定也是個多才多藝的人物,否則怎敢冒死潛藏于毒梟中間?
那可是提著腦袋,行走在尖刀上,分分鐘都有被毒梟懷疑,被殺害的可能。
沒有非凡的毅力、智力、魄力和偉大的奉獻精神,誰愿深入敵人腹地,去做臥底?
顧北弦拿起防塵口罩,給舟舟戴上,又給顧謹堯戴上。
顧逸風(fēng)也戴上口罩,在前面帶路。
一行人走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