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驍依舊將車開到楚韻家別墅外面的路上。
和其他的車子隱在夜色里。
一坐就是一整夜。
沒什么目的,也不是使苦肉計,只是單純想離楚韻近一點。
以前她總躲著他,連行蹤都找不到。
如今她終于不躲著他了。
接連三天,云瑾受不了,對顧謹堯說:“阿堯,你去把那小子綁回來吧。那么大的個子,在車里一蜷就是一整夜,腿都伸不開。一晚上就罷了,接連三晚了,白天他還要工作,身體怎么吃得消?楚韻都把男朋友帶回家了,他這是何苦呢?”
顧謹堯用過來人的口吻道:“由著他折騰去。年輕人有折騰的資本,不折騰折騰,等他老了會后悔,到時連折騰的資本都沒有了,只剩遺憾。”
“你倒是開通,我心疼我兒子!”
云瑾起身就要去換衣服,想去把顧驍勸回來。
顧謹堯抬手按住她的肩頭,“聽我的。男孩子別太慣著他,否則他下次還不知道珍惜。人就是這樣,吃一塹長一智。”
云瑾被按回沙發上,手垂在腿上,一雙秀眉擰成個疙瘩,苦惱道:“好好的一對,怎么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所以才叫青春,誰的青春沒有遺憾?”
慢半拍,云瑾心底的那根弦遲鈍地跳動了下,拿眼瞟他,“你現在還覺得遺憾?”
顧謹堯微微一笑,“早就沒有了。”
云瑾警告道:“有也給我憋回去,不許遺憾!”
顧謹堯笑意加深。
他喜歡她這種有點不講理的模樣,遠勝于從前的小心翼翼。
第七天。
夜色蒼茫,夜空沒有星。
月亮大而凄厲,像個傷口一樣汩汩地懸在天上。
黑色的越野車隱在路邊的車群里,如一只困倦的獸。
“叩叩叩。”
有人輕敲車窗。
原本趴在方向盤上的顧驍猛然驚醒,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一把推開車門,跳下去。
雙腿坐得發麻,他險些摔倒。
那嬌小的身形扶了他一把。